他想走。
“柴晔,你昨天去哪儿了,我在幽市等你好
久。”谢如萱走近柴晔,神情如往常一般,语气亦没有半分责备。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却是她站在绸缎庄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你有等我?”柴晔深邃眼眸中的冰冷,一闪而逝。
谢如萱点头,“我们约好在那儿见面,你忘啦?”
柴晔无比专注盯着眼前女子,他忽然想起初见谢如萱时的样子。
那时谢如萱刚入虎骑营,一身戎装,脸上稚气未退,紧张又局促站在校场高台向所有人介绍她自己。
谢如萱说的什么话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这个女孩儿明明怕的要命却还是要强撑的样子。
莫名的,他觉得可爱。
直到昨天在他柴晔眼里,谢如萱还是无比美好的女子。
也是在昨天,这份美好变得可笑。
要问吗?
这件事如果从他柴晔嘴里说出来,便意味着他与眼前这个女人,再也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舍得吗?
柴晔扪心自问,舍不得。
“我可能真的忘了。”柴晔低下头,强自隐忍住心里的委屈跟痛苦,装作若无其事。
他记得,是因为情花之毒!
他们并非有心!
“没关系,明天吧。”谢如萱一直都是神经大条的女人,她根本没发现柴晔表情中那抹细微的挣扎跟变化。
柴晔点头,“我还有事,先过去了。”
谢如萱其实想说今天她打算让柴晔陪她去买一个梳妆台放在洞房里,明天再去选喜服。
只是柴晔已经走了。
小小失望,却不妨碍柴晔在她心里的美好。
纵然自幼失母,年少丧父,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又被凤雪瑶利用的体无完肤,谢如萱依旧觉得老天爷对她特别厚爱,才会让她遇到柴晔。
用力活着的人生,真的很酷…
皇城郊外,普宁寺。
凤天歌独处在后山近处的矮峰上,单膝跪地,目光紧紧盯着眼前凸起的土包。
这是她当日亲手给自己埋的衣冠冢,里面葬的是烈云十三宗的令牌和代表她身份的将军令,还有一块,是银面的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