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我哪会从天牢里那么轻易
走出来,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赛金花拾起竹筷,给庚博远夹了块鱼肉,“只要你能平平安安,我便没什么好求。”
看着碗里的鱼肉,庚博远忽然攥住赛金花手腕,眸间深邃满溢深情,“我想娶你过门。”
旧事重提,赛金花也只是一笑,“这样就很好。”
“这样不好,我想给你名分。”庚博远重声开口,声音异常坚定。
这是庚博远第二次在赛金花面前表达这样的意愿。
赛金花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她此生唯一做的一件拖泥带水的事,就是与庚博远的这段情。
当年因为门第,因为出身,因为世俗,她最终没能进庚府的门。
二十八年之后,她若再进庚府,妥协的
是什么?
赛金花抽开被庚博远握住的手腕,“不作庚府媳是当年我在这座庭院里,当着整个皇城的人说出的话。”
“现在不一样,高堂已逝…”
“可我还活着。”赛金花直视庚博远,“只要我还活一天,我的话,就作数。”
赛金花纵是风尘女,却也有自己的傲骨。
当年庚府老夫人诓骗庚博远愿意接纳赛金花,却在大婚那日于喜堂谩骂摔打,给尽赛金花难堪。
三扫出门,赛金花便在庚府门外立下誓言。
此生不作庚府媳!
如果不是真的爱,不是庚博远同样立誓此生不娶,她便再心痛也不会与眼前这个男人藕断丝连。
“吃吧,快凉了。”想到当年,庚博远满心愧疚。
那时的他,懦弱了。
可人生父母养,他又如何能违背母亲的意思。
厅内一时沉静,两个人相对无言。
饭后,庚博远刻意留下赛金花为其煮茶。
气氛依旧沉闷,直到赛金花端过庚博远递过来的茶碗,眼中微亮,“这只茶碗好精致。”
“是精致,如你一般。”庚博远很少说情话,这样说出来自己先不好意思低下头。
赛金花只是笑笑,品了茶。
临走时,庚博远定要将那只黑瓷茶碗送给赛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