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冯棋震惊,“屈神医?”
紧接着,一直守在床尾的宫女失声尖叫,“小皇孙…小皇孙流出来了…”
北冥渊驻足瞬间陡然听到宫女的叫声,心顿时像是被谁狠狠攥紧,一阵揪疼。
房间里,冯棋见到北冥渊,登时跪地,“太子殿下节哀…”
北冥渊黑目骤红,鲜血欲滴一般,额头青筋鼓起,身体摇晃着几欲跌倒,“吾儿!”
屈平见北冥渊狮子似的咆哮过来,登时推着轮椅到床头极不起眼的位置,冷眼旁观。
“太子殿下…”
床榻上,凤余儿脸色惨白,声音虚弱看向扑过来的北冥渊,眼泪顺着眼角汩汩涌溢,“对不起…”
偏在这时,一直守在床尾的宫女手里端着铜盆怯怯而出。
北冥渊一眼瞄到那盆里的血肉,双眼迸射狠
戾绝杀,“该死…你们都该死!”
房里众人闻声,全数跪地,“太子殿下饶命!”
“太子殿下…别…不怪他们…”凤余儿吃力伸手想要拉住北冥渊,这样的动作,却又无比清晰让北冥渊看到她手腕上一个个细密带血的针孔。
不怪他们,那又怪谁!
北冥渊恼羞成怒,夺门而出!
房间里一片寂静,冯棋最先开口让屋里的人都退下,之后走向屈平,“屈神医…”
“凤侧妃现在的状况还很危险,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屈平打断冯棋。
虽说冯棋是御医院院令,可屈平在这御医院里,显然是超过院令的存在。
即便刚刚北冥渊想要迁怒的时候,屈平也没半分畏惧之意。
冯棋低头,“有劳神医。”
待冯棋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屈平跟凤余儿两人。
“余儿多谢神医相助。”床榻上,凤余儿吃力搥着手臂起身,想要施礼。
屈平抬手示意她平躺,“老夫刚刚所言未曾欺骗冯棋,以你现在的状况的确十分危险。”
且等凤余儿躺下来,屈平重新施针,语调平淡,“何必呢?”
凤余儿瞧了眼窗外,“一瞬间的暴跳如雷跟经过一夜漫长等待之后的撕心裂肺不同,我只想让丧子之痛在北冥渊心里存在的时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