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武将,顾北川从未有一时一刻的懒散,纵已到了这般年纪。
他都不用问,便知道御王为何会叫管家传话,怕是嗓子哑的喊不出来,影响气势。
那条老狗从来不务实,哪怕只有十文钱,便恨不得把那十文钱全都穿在身上,一身的琉璃扣,生怕拦路的劫错人。
顾北川终是垂眸,抬手握起书卷。
只是心,尚未平静。
多行不义必自毙?
先帝对他不薄?
难道我顾北川就是不仁不义之人!
如果是。
那也是有人不义在前…
颖川城外,一辆宽敞的马车正在官道上缓缓前行。
马车不仅宽敞,还特别的有排场,四匹千里名驹驾车,车外装饰皆为金银,垂在马车四角的角铃中间坠着三颗连串的琉璃珠子,算起来,有十二颗。
车厢里的情况与在外看时不同,三个人同坐,竟有些挤。
御王坐在正位,能容纳三个人的空间他一个人坐,刚刚好。
“王爷,才骂两天一夜,这不是您的水平啊!”
御王左右两侧,坐着两个身着黑白衣的少年,白衣少年长相俊俏,尤其眼睛特别灵动,一看就是个机灵的。
黑衣少年长相与白衣少年同,但明显能看出是不同性格,整张脸都十分的冷。
“不是您的水平。”
“那是!本王要真发挥实力,我能把顾北川他家祖坟都骂冒烟你们信不信!”御王双手
托着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一双眼笑成桃花,眼袋如桃。
“那王爷为何不继续骂他?咱们辛辛苦苦走了半个月,不就是过来骂人的吗?”白衣少年不解。
“为何不骂?”黑衣少年亦开口。
“你当这是咱们家门口儿?要真把那小老儿骂激动了,你们死了也就死了,本王这条命多矜贵!”
所以说,御叶嘴臭是有根可寻的。
白衣少年呶呶嘴,“王爷不敢呀?”
“不敢。”黑衣少年亦道。
“你们懂个屁!这叫浅尝辄止!”
御王正要与他二人说教时,白衣少年瞅瞅自家王爷,“应该用适可而止吧,浅尝辄止好像用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