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秦淳恨恨道。
“本宫话还没说完,但若侯爷输了…”独孤柔垂眸,双手抚上自己小腹,“侯爷便要答应本宫,助皇长孙登基称帝。”
“谋反?”秦淳颇为犹豫。
“侯爷不要说的那么直接,不到万不得已,本宫可不敢随便沾上这两个字呢。”粗糙桌面上,摆着一个茶壶,下等的瓷,没有繁复纹路。
独孤柔缓缓拎起茶壶,“侯爷记着,现在的本宫,并非穷途末路…”
秦淳没有再开口,只静默盯着独孤柔看了许久。
之后离开。
房门闭阖的声音响起,独孤柔美眸微抬,白蜡滴在桌面堆积起厚厚一层蜡油,昏黄的烛焰在风中摇曳,几欲熄灭却仍在挣扎。
人活着就得折腾,折腾不好也就是个死,反正她在鬼门关转了好几圈儿,早就熟门熟路。
可若折腾好了…
靠近鱼市的民宅有两处,以鱼市为中心
分左右,左侧民宅相对富庶,媚娘跟苏狐的宅院就在其中。
右侧虽不如左侧富足,但面积却是左侧两倍不止。
闻府,就在这偌大民宅的中间位置,四方皆通。
自垂花门走抄手游廊至尽头,一抹身影闪进书房。
房间里灯火微燃,桌案上的灯盏极为精致,青玉灯盘,灯盘边缘琢勾连云图案,中间为立柱,立柱雕五叶团花,团花为金色。
精致的灯盏上,烛火却十分昏暗,照在楸木棋盘上,并不清晰。
闻少卿手执黑子,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的棋盘,身边流刃将容祁自小到大的经历,无一疏漏据实道出。
“倒数第一…”闻少卿落子,眼中精芒微微闪动。
“主人怀疑容祁有问题?”流刃低声开口。
“不重要。”闻少卿重新拾起白子,“军演的事安排好了?”
“一切皆依主人吩咐,安排妥当。”
白子落,棋解。
闻少卿缓缓靠在紫檀木椅的椅背上,看似清澈无尘的眸子渐渐深邃,犹如暗海里湍急滚动的漩涡,神秘幽冷又深不可测。
“秦淳手下凤钧必死,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