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恒则不一样,段恒是北冥渊麾下核心人物,他的存在,很大程度上起到了凝聚的作用。
尤其在段恒没有表现出丝毫破绽的情况下,在百里绝案子刚刚结束的前提下,北冥渊竟然舍得作出这样的决定。
如此,当有多少人怀疑他是因为百里绝旧案迁怒段恒,才会痛下杀手。
人心易散,他倒不怕!
凤天歌任由哑七驾车,在玄武大街上来来回回。
这样的北冥渊,够得上对手。
原本清晨就有些阴暗的天空已布铅云,不知不觉,雨幕垂降。
一场秋雨一场寒,秋天的雨格外幽静,飘飘洒洒,无边无际。
车厢里,凤天歌经哑七提醒,命其先回镇南
侯府。
不为别的,玄武大街距离镇南侯府最近。
马车缓缓前行,车厢四角的銮铃不时传出清脆丁零的声响,凤天歌于车厢里微微阖目。
段恒的死,让凤天歌几乎有些松缓下来的神经重新绷紧。
她险些,小看了北冥渊。
马车戛然而止,哑七身上穿着蓑衣,待他掀起车帘时左手已然撑伞。
凤天歌迈步下了马车,接过伞后走向府门。
秋雨朦胧,如烟如雾般渺茫,模糊了视线。
凤天歌执伞前行,入眼处,一双雪色长靴映入眼帘。
她惊,止步,微微抬起手中的油纸伞,一抹人影撞进眼瞳。
男子一袭雪色直襟长衣,腰束淡金云纹腰带,腰间悬着墨玉,质地古朴且厚重。
男子手执一柄素朴颜色的油纸伞。
伞下,是一张清俊淡雅的容颜。
男子唇角微勾,清眸似水,未语三分笑,笑容隔着雨幕有些模糊,却偏偏能让人感受到温和跟无比的亲切。
风起雨成花,一抹温柔的声音飘际过来。
男子唤她,“小歌。”
凤天歌握着雨伞手猛然收紧,她确定,并不认识眼前之人。
男子缓慢走下石台,白色长靴踩在漫着雨水的青石砖上,浸湿到脚面。
男子走过来,停在凤天歌面前,一双漆黑如曜石的眼睛清澈且透着难以形容的温柔。
凤天歌怔怔看着眼前之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陌生,他却似在看这天底下最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