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钧已过始立之年,墨发盘于头顶,剑眉英挺斜飞,黑目细长,蕴着难以形容的锐利,紧抿的唇薄削如刃。
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又不显粗犷的身材,凤钧就像是暗夜里的雄鹰,冷傲孤清,盛气逼人。
此刻看到灵堂,凤钧顿时红了眼眶,阔步过去扑通跪倒,“娘!钧儿来迟了!”
灵堂内,料准凤钧今日能回的凤炎早早便跪在那里,连带孙荷香跟凤雪瑶,一个都没少。
眼见凤钧悲声恸哭,凤炎强挤出两滴眼泪起身,“三弟,别太伤心…回来就好。”
凤炎声音悲凄,又似带着些许埋怨。
“呜呜…三叔你怎么才回来呀!如果你能早回来祖母或许就不用死了!”
跪在旁侧的凤雪瑶眼泪急飙,倒是旁边的孙荷香狠狠拉她一下,“别胡说!”
“谁胡说了?本来就是!祖母她…呜呜…”凤雪瑶哽咽开口,泣不成声。
堂前,磕过三个响头的凤钧起身时,红着眼眶看向凤炎,“二哥,到底怎么回事?”
凤炎一副难开口的样子,摇头,“别问了。”
“还不是因为凤天歌!她诬陷祖母给她下毒,逼的祖母不堪受辱自缢!凤天歌太阴险也太狠毒了…呜呜…”凤雪瑶恨声低吼,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哗啦往下流。
“天歌?”凤钧微皱眉,印象中他只见
过这位侄女几面,还是在凤天歌小的时候。
但这些年在月恒,他也没少打听镇南侯府的情况,近一年的时间,凤天歌的名字时常会在他耳边被提起。
不管是文府第一武院头筹,还是武盟得胜,他每每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便会对自己的这个侄女多几分好奇。
“瑶儿,你少说几句。”凤炎见凤钧没开口,故意呵斥。
“我又没说错什么!祖母待瑶儿那样好,我若因为害怕凤天歌连话都不敢说,祖母泉下有知得多难过!”
凤雪瑶抹泪,“七日灵期凤天歌可来守过半个时辰,她就只顾着宫里的楚太后,根本没把祖母,没把镇南侯府放在眼里!”
凤钧抬头,“她没来守灵?”
“是我不让天歌守的,楚太后薨逝,天歌自当守在宫里头,君先臣后,而且楚太后膝下
也就只有天歌在皇宫,于情于理,她都该过去。”
灵堂外,凤清缓步而入,“二弟身为朝廷命官,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凤炎脸红,转眸瞪了眼凤雪瑶。
“那她也是害死祖母的凶手…”凤雪瑶低下头,小声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