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江湖,能不把屈平放在眼里的,也就眼前这位。
周歧不开口,屈平便也不说话。
就看谁先着急!
果然,周歧等了许久没听到声音,便将手里药瓶搁下来,抬了抬眼,“你还挺能活的。”
屈平太知道周歧何意了,勾唇笑道,“也就一般。”
似乎没想到屈平态度如此不恭,周歧饶有兴致坐起身,“看来,你似乎不是来求老夫要解药的。”
“我要你能给吗?”屈平反问。
“不能。”周歧没有任何犹豫,“能逼老夫
出手下毒的,必是当死之人。”
屈平笑了,“那你咋没给自己下毒呢?当世最该死的人不就是你半逍遥周歧。”
周歧脸色微变,“你活腻了?”
“有点儿。”屈平挺了挺身,“不知半逍遥此生可有最记恨之人?”
面对这个问题,周歧还真是比较认真的想了想,“有。”
屈平点头,“那人托屈某给你捎个话,今夜子时皇城外十里亭,你可敢见?”
周歧怔了片刻,突然肆意狂笑,“你诓老夫?”
“不敢就说不敢。”屈平感受到自周歧身上骤然暴涨的戾气,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在推门之时,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周歧止笑,冷冷看向屈平,“当年陨天崖,百余高手向老夫发出挑战,老夫单枪匹马应战尚且无惧,这世上还没什么事老夫不敢。”
“那你敢去吗?”屈平倨傲抬头,寒声问道。
周歧不语,抬手从案几上拿起一个黑色陶罐
,“你们四医憋了这么许久,不就是想这一战,你若敢将这里面的东西吃了,老夫便成全你们。”
看着周歧举起来的陶罐,屈平转动轮椅向前,接过来后打开,面不改色将里面一只毒蝎塞进嘴里。
大家都是玩毒的,屈平知道这东西是五毒作蛊剩下来的那一只,剧毒无比。
那又如何!
见屈平紧捏蝎尾,一口咬掉蝎头,周歧倒是很欣赏这份胆魄,“说说看,那人是谁。”
肺腑传来钻心剧痛,屈平控制不住的朝外喷涌黑血,“傅霆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