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的静默。

也只安静了一下，墨昭就无奈地笑了：“这我想走开也不行，还非得让我听。”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毫不在乎的样子，可他越是这样，就表示他的心情越是沉重。

苏影了解他，他的性格跟当年相比，真的没有变多少。

虽然他们只相处了一年，可那一年，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而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差不多只有睡觉的那七八个小时是不在一起的。

他们了解对方的一切，包括性格以及生活习惯，就好像了解他们自己一样。

“进来吧。一起听。”苏影朝墨昭说道。

墨昭的表情凝了片刻，应道：“嗯。”

不管他多么不愿意，可死者为大，既然死者有遗言，想让他一起听听，那他就听一听，他也想知道，那个男人想让他为他们做什么见证。

录音里说的是，将录音笔交给苏影的人，做见证，也就是说，墨昭是被战柏桦选中的人。

这一点，不止墨昭有些惊讶，苏影也是震惊的。

据她所知，战柏桦跟墨昭根本就毫无交集。

如果非说有什么交集的话，那就是在她做卧底回去之后，曾经有一次跟战柏桦提起过墨昭这个人。

可也就只有那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了。

他应该不会记得墨昭。

“阿影，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战柏桦的声音再次传出来。

墨昭刚好走到苏影身边，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没有动弹，也没有出声，安静地听着录音笔里发出的声音。

“那是你刚到战队的时候，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你，可早就听说过关于你的传说。我虽然身为队长，可我内心里却十分佩服你。从第一次见面，我的目光就被你吸引了……”

战柏桦回忆了很多关于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

这些点点滴滴，好像不是一次录下来的，而是分了很多次，因为中间停顿了很多次。

墨昭听着情敌回忆着他们之间的故事，就好像一根一根针扎在他的心口似的。

疼，疼得有些麻木了。

“阿影，一直以来，我都欠你一句，对不起。我想，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跟你留言了。如果你能听到这里，我会很欣慰。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

战柏桦的声音很平静，很真诚，就连墨昭这个局外人听着，也觉得心里有些压抑，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