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九天的脚步顿下来，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眼中带着一丝审视，像是在分辨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眉儿，过来。”墨先生偏偏无视战九天的审视，朝苏眉挑唇一笑，“想不想教训一下欺负你的人？”

苏眉已然安静下来了。

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眉宇间依旧带着一丝惊慌，可并没有害怕，转而染上一丝困惑：“欺负我的人？”

“嗯。”男人挑起下巴，“她刚还胁持了你。”

“……”苏眉知道他说的是谁了，可眉心很快又拧了起来，“你全都知道。”

“嗯，这是我的地盘，应该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男人说得理所当然极了，就好像一切都应当掌握在他的手心里似的。

苏眉攥紧手心，不说话了。

这个男人明明知道自己被宋依然给胁持了，还能坐上壁观，如果不是自己醒来得早，恐怕不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这个男人好真的是没有心的。

他一边说着，她是他的女人，一边又对她冷冰冰的，不近一丝人情。

“怎么？眉儿不高兴了？”男人嘴角带着一丝上扬的弧度，“我可是替你抓到了欺负你的人，你难道不应该表现得高兴一点儿吗？”

“她在哪儿？”苏眉问道，“战柏桦呢？还有苏影！你都抓到了吗？”

战九天听着苏眉的话，这才知道苏影也来了，至于苏眉口中的她也不难猜，一定就是宋依然。

他的脚步像是生根了一般，再也移动不了分毫。

男人听到苏眉的话，眸光一深，身体微微往前倾了倾，只是很细微的变化，几乎没有人看出来。

“眉儿，你是说她也来了？”

“是，我看到了！我不会看错的！”苏眉双眼碎毒，仿佛苏影就在她面前似的。

战九天的眉头拧了起来，忍不住说道：“明明就是你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怨恨。”

相比起战九骁，他对苏影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恨意，在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他早就在潜意识里接受了苏影是他亲生母亲的事实。

相比起来，他对苏眉，更为憎恨。

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他都将这个女人当作亲生母亲一样对待，那种被欺骗了的感情，在得知真相的瞬间被击碎，一片一片，无法凝固。

“闭嘴！”苏眉冷冷看着战九天，眼中神色复杂极了，像是恼怒，像是气愤。

她一直以来都将战九天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即便是她的两个亲生儿子，也从未享受过她半分温暖，可她将全部的温柔都给了战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