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玲娟却拼命摇头:“把衣服给我,我给你补。”
“不必,我自己会补。”
郑启航的声音透着几分严厉,胡玲娟愣了一下,脸色有些泛白。
最后她还是听话地把针线包递了过去。
郑启航纫好线,手搁在衣服上面,想开始缝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到,这种程度的破损对他来说太难了,尤其破口处里面的棉絮争前恐后地往外挤。
独自在村卫生所一待就是几年,这中间衣服袜子破了都是他自己补,原以为这个也简单缝一下即可,未曾想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实力。
一时间,郑启航拿着针的手停在衣服上,却迟迟落不下去。
“还是把针给我吧。”
胡玲娟局促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郑启航一阵懊恼,正想随口回绝,却在抬头看到胡玲娟那副慌乱中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神情时,心头蓦然一动,把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给你,你要缝随你。”
说着,他把手中的棉袄和针线一股脑都塞进胡玲娟手里,动作中带了点置气的意味。<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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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郑启航那点细微的心理变化,迟钝如胡玲娟并没有察觉。
她把衣服接过来,先前泛白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手上麻利地开始缝补起那片被撕坏的衣襟。
针线在她手里似乎拥有了特殊的魔力,虽然乱窜的棉絮制造了很大困难,她仍是不大一会儿就缝好了一小块儿。
郑启航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飞快游动的手指上。
感受到他的视线,胡玲娟抬起头对他展颜一笑:“很快就好,别着急。”
郑启航不自在地转开了眼,同时轻轻嗯了一声。
十来分钟,衣服就已经缝补好了。
胡玲娟把衣服拿在手里,才知道为何它那么轻易就被自己给撕扯坏。
棉袄不知被郑启航穿了多少年,衣服洗得已经很旧了,表面那层布料早已脆弱不堪,也难怪她没用多大的力气,只一下就给撕坏。
莫名地,她心里有点发堵。
虽然胡玲娟的手艺很好,可毕竟口子坏得太大,哪怕缝补得再小心,还是能轻易被看出痕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