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腾的眼底微暗,“明儿我就回去。”
“我等你。”杜玥说。
“好。”顿了下,常子腾说,“明儿她们也该回学校了,我问过,学校可以入住了。”
“……”
杜玥再一次看向那边正在说话的两个。
王莹莹和舒芜也察觉到杜玥看过来,两个人都冲着杜玥暧昧一笑。
杜玥抿了下唇,对常子腾说:“你说的有道理。”
夜色下的荆江,灯火通明。
街道上积水仍在膝盖脚踝下徘徊,可长江大堤另一头的江水位已经降下去了。
艰苦奋斗在抗洪第一线的战士们也终于圆满的完成了任务——荆江不失,堤坝不毁。
火车站,人头攒动。
来往的全是穿着军绿军装的战士们。
抗洪结束,战士们也该回到自己所属部队,或继续穿着这一身军绿,或转业地方,而不管未来如何,98年,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值得他们一辈子纪念的永恒。
战士们归心似箭,而就在这穿行当中,有一行人像是磐石矗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为首的正是这次荆江抗战的站前第一指挥中将。
不再年轻的脸上是沉着与冷凝,眼底却是闪动着泪光,在跟前的火车窗口经过他眼前的时候,他都举起手,军礼视之。
没办法给他们钱财,只能用这个方式来表达作为军人的赞誉和尊敬。
在经过了这些日子,连中将也被眼前的这群战士们所感动。
这个军礼,他们受得起。
火车驶离。
中将放下手臂,良久,口中吐出一句话,“现在,你还想脱下这身军装?”
常子腾就立在中将身后,仍盯向那边早已经看不到火车踪迹的方向,“想。”常子腾说。
中将回头,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为什么?”
常子腾看向中将,眼睛带着耀眼的光亮,即便夜色中也明亮如斯,“穿上军装,华夏只是多一名将军。脱下军装,华夏未来的发展,最少能缩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