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意

见明允初低着头不说话，陈芷兰继续劝道，“这其中的过程必然复杂，但只要研究的出来，就不怕没有市场，更不怕它没有利润呢。”

思索了半晌，明允初才出了声，“陈小姐的计划自然是极好的。溢华锦带来的利润也必然可观。只是庄子里现如今出了内鬼，敌我不明，所以我也不敢冒然指派哪个绣娘来与贵府一起商讨。如那人是内鬼的眼线，那么在破了溢华锦的奥秘之后，这个纺织的步骤一定不会是我们独有的。若是再被别人抢先上了市，那么我们的辛苦，可就是再为别人做了嫁衣啊。”

“明庄主考虑的有理，既然如此，那就等明庄主这边查明虚实，我们再合作溢华锦的生意也不迟。”

说完，陈芷兰眼波流转，轻声问道，“之前听闻，天衣楼的软罗纱可是一绝。近日，会馆也

快开业了，因为提供女装订制的服务，所以我想从天刃山庄这里进一批货，明庄主开个价钱吧。”

明允初噙着一丝笑，食指轻叩在桌面上，不知在计划着什么，“其实这门生意倒是和天衣楼有几分竞争的意思。”

陈芷兰笑着摇了摇头，清澈、坦荡的眼神中有着势在必得的肯定，“这不是竞争，而是合作。”

明允初眉梢微挑，“用我天衣楼的软罗纱来为你自己赚口碑，还想找我要一个合适的价钱，陈小姐怎么还说是为我好？”

陈芷兰将手中的茶盏饮尽，而后又为自己添了一杯，“天刃山庄不是一直自称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的嘛？所以，要一个公正合适的价钱有什么错？明庄主是生意人，有人来买货，您不欢天喜地地待客，怎么还要把我往外面推啊？您可想清楚了，我那的衣服若是卖的好，软罗纱的名声

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天衣楼的顾客也是只增不减。但软罗纱也非您一家独有，可我今天若是进了别的绸缎庄，拿了他们的货，明庄主日后可不要后悔的好。”

“我还真是怀疑陈小姐的年龄。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就知道做生意还可以软硬兼施呢？说实话，你的阅历、眼界、手腕，真的不是一个小姑娘所有的。而且之前你一直汲汲无名，如今却是经常能挑起京城中的热门事件，颇得太后的欢心。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啊，你变化竟然如此之大，若不是确定你没有易容，我都要怀疑你是假冒得了。”

明允初的每一句话都让陈芷兰心惊胆战，隐于衣袖里的拳头使劲地攥在了一起，生怕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被发现，不过想来明允初也不会有什么确切的证据，所以陈芷兰定了定心神，垂下了眼睑，轻声说道，“明庄主之前很了解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