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言襄是来送贺礼的,不好让客人没了面子,迅速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稳了稳情绪后笑问:“祁老先生出身于前朝世家,门庭显赫,祁家一门曾出三朝帝师、四朝皇后。前朝灭国后,祁家之人就从未出仕,而是隐居山野,以教书为生。言三公子怎么会有祁老先生的墨宝?”
陈芷兰这么一问,言襄回了魂儿,“祁老先生是前朝首屈一指的文人才子。前朝覆灭之时,祁老先生早已仙逝。这么多年,祁家人以教书为生,也算是桃李满天下了。兄长也曾在祁家闻道,与祁家现任家主私交不错。这幅墨兰图,正是祁家家主所赠。”
陈芷兰虽然也很喜欢这幅画的构图与画工,但还是摇了摇头,“祁老先生的大名,妇孺皆知,这幅墨兰图想来应是令兄的心爱之物。芷兰虽是女子,但也懂君子不夺人所爱的道理。言三公
子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这幅画还请您带回去吧。”
言襄本以为陈芷兰是个才华横溢的女子,应该会很喜欢这些文人墨宝,可没想到竟会遭到拒绝,“那怎么能行?本朝的天下第一才子是淮王殿下。殿下是皇子之身,身份尊贵,我求不来他的墨宝。就想着,这幅墨兰图正好契合陈小姐的闺名,所以就将其转赠于你。陈小姐可是不喜欢这幅画?”
言襄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这让陈芷兰心中有些不忍,“你误会了,不是不喜欢,只是不能收而已。”
“陈小姐不必担心自己会夺人之美,家兄一门心思都在朝堂之上,对书画之物并不上心。而且,祁家家主所赠之物中,还有不少祁老先生的墨宝、文论,并不单单只有这一幅墨兰图。”言襄谦和地解释道。
言襄的言辞恳切,如果继续拒绝下去,恐怕有些不妥,陈芷兰只好点点头,“如此,就多谢
言三公子的好意了。”
见礼物被接纳,言襄抿唇微笑,阳光下的他就像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年,那份满满的少年气,一时之间竟看呆了陈芷兰。
言襄面带笑意地说:“你喜欢就好,我已经约好了堂兄,一会儿要在城外打马球。故而先行一步,改日再来叨扰。”
陈芷兰送走了言襄,再回后厅时,只见明允初紧盯着桌上的那幅墨兰图,像是要把它看透似的。
陈芷兰心下好奇,“明庄主在字画之上也有造诣?或是这幅画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