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牛做马
冷在三九,热在中伏。
赤王府后花园的凉亭内,软塌边上跪着一个青衣女子,微微垂着的脑袋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自古以来报恩就那几种方式,就是不知道花小姐会怎么选了。”凉亭四周挂着淡绿色纱幔,男人的声音却好似三九天的温度。
花几枝又想起了那一声冷笑。
“臣女愚钝,请王爷明示。”她跪在软塌边上,膝盖被冰凉的砖石硌得生疼。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花几枝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
“要报救命之恩,一是赠人钱财,可是本王比你有钱,你就是赔上整个花家也未必能入本王的眼。”萧枳打开折扇轻轻地摇着,花几枝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头都不敢抬。
塌上坐着的这个人是她无论如何都惹不起的。
萧枳,当今皇上的幼弟,却是比太子还要小上几岁。
皇上和靖王虽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是却对这位弟弟格外的好,刚登基就将他封做靖王。
那时候靖王年纪尚小,皇上不放心让他去封地就将他留在了京都,可如今靖王早已行过冠礼,却也是一直都没有去封地。
甚至还有百姓猜测,皇上百年之后兴许会将皇位传给靖王,只不过比起皇位,靖王似乎更乐意做一个闲散王爷。
传说这位王爷性子古怪,喜怒无常,又说他残忍嗜血,手段很是残暴,因此即使他身份尊贵,也没有哪个大臣敢将自己的女儿送到靖王的府里。
要是得宠了还好,要是不小心惹怒靖王
肯定是要累及家人的,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可偏偏那天救她的人是这个性情古怪的靖王。
花几枝不说话,靖王倒也不在意,他瞥了她一眼,然后接着道:“你是女子,倒是比他人多一条路。”
“既不能赠人钱财,那就只有以身相许亦或是做牛做马了。”他顿了一下,嗤笑道:“那日花小姐的做法让本王有些怀疑,花小姐今日是不是冲着以身相许来的。”
最后这句吓得花几枝几乎是要趴到了地上去,刚进京时她行事是不羁了些,那日也的确是她扎了柳镜诚的手才会掉下河,可谁知道靖王会以为自己是想要攀龙附凤?
“王爷明鉴,臣女绝无非分之想,那日不过形势所迫,臣女并不知道王爷也在。”花几枝面露惶恐,心里却将靖王骂了一遍又一遍。
那天她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里还
会想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