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下了马,道:“洪剑,和这些战士们要些装备,待会儿咱们亲自进山收拾巴根那小子!最后一哆嗦了。”
徐清大步往前走,一干军官跟着,可是他看到的画
面,却十分刺眼,一张临时搭起来的桌子上,躺着露丝,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军医拼命地止血,可是动脉全断了,如何止得住?徐清快步走了上去,把军医推开,小腹左侧一枚弹片,右侧一个弹孔,而心脏位置,则是一刀长长的刀伤,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的命了。
要是别人受这伤,就是当场死亡,露丝却坚持着,她想见徐清最后一面。
徐清站在她的面前,根本没想出手救命,他比谁都知道,救不活了,只能给她减少点儿痛苦,他只让军医给她注射了一支麻醉药。
露丝这个人,徐清的印象一直都是娇艳到让不知今夕是何年,是玫瑰,但是刺比花瓣长,她无论看谁眼睛里都带着玩味,只有在看自己的时候,眼神里却是不容世俗玷污的纯洁,她说:“因为你纯洁呀。”直到自己长大了,干妈牺牲了,她看自己的时候,那深深的眼眶中,带着对世事洞明的精气,也有玩世不恭的轻佻,不管生活有多困难,她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
她有理想,从出生就是一个恨不得拯救宇宙的人,当她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遇到了毒蛇,学会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先从改变自己开始。
她想靠自己的双手打造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清平世界,她总说,“好讨厌没有生在华夏的那个时代。”
她来外蒙的时候,办完了事情,徐清说,回非洲吧,也许可以得偿所愿。
她却留下在外蒙,徐清知道,她看待爱情比天下重,她爱毒蛇,她要为了毒蛇为自己做一些事情。
徐清声音有些嘶哑,道:“我让你撤退的。”
露丝艰难地摇摇头,道:“我早死几天,能换你少打几个月仗,也值得了,我也该去见毒蛇了,再不去见她,我就老了。小子,如果可以,把我葬在离毒蛇不远的地方,我虽然是美洲来的,可是,毒蛇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
露丝捏住了徐清的手,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笑,她走的很充实,因为她觉得自己替毒蛇帮了徐清的大忙,毒蛇一定会感激她的。
徐清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颤抖着嘴唇,道:“我让你撤退的!”
“徐将军,节哀!”风子厚和安德山上前安慰道。
徐清背过身去,抹了抹眼泪,把露丝横抱起来,走向了远处。
在东非和露丝有些交集的洪剑怒声道:“兄弟们,
把阿尔泰山给我围死了!”
“兄弟,放心吧,阿尔泰山里的人能有一个活着从我这儿出去,我提头来见!”风子厚和安德山下了保证,开始张罗着救伤员,重新布置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