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荡漾,无处安放的几百牧民,仇家在转瞬之间一个不剩。谁不知道是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子拿命拼出来的?大恩大德,此生难以相报啊。
居无定所的牧民总算能在这里扎根了,安安稳稳,与世无争,自由自在。
远远望去,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虽然美,总会给人一种悲寂寥的感觉。老僧观语盘膝坐在远处,为那千余马贼念经超度,上官秋一样静立在徐清所在大帐前,等着李谪仙的消息。
当天,击退了那桑扶国飞鸟帮高手,她准备去增援丈夫,然而半路上总想着沈一说在那里听到了徐清的声音,她不敢再错过丁点蛛丝马迹,就顺着脚印追来了,一点机会,都是聊胜于无。
今天这事之后,她怨恨自己,来的晚了。
远远地,她听到了儿子的呼喊,心如刀割,在那个时候她只想杀人,就算在此时,她也越发气愤,有一
个念头,杀尽伤害过他的人,为他出气。
老僧念完了超度经,盯着上官秋神色,起身道:“女施主,成佛,成魔不过一念之隔,身在江湖中,便是薄命人,万不可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也不可成魔。”
上官秋也只是一念起,徐清好好的,这个念头便生不了根,其实,她也挺欣慰的,因为,儿子从心底里认了她这个妈。她轻轻点头,道:“小女子受教了。”
毡房内,徐清是一丝不挂,小月儿毫不避嫌地用酒精擦拭掉他那一声的血迹,那些露出庐山真面目的伤口,连李谪仙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
李谪仙不时询问徐清是如何受的这些伤,作为全程目击者的小月儿都能说得清清楚楚,后来听说徐清用手臂硬接斩马刀,眉毛一跳,他早应该看出来了,徐清是军人不假,但是比任何军人都要强,因为他近乎苛刻的训练,从小的习武,身体素质达到了一般修习外家功夫的古武者,那般强大的冲击力,只撞断了一
根胸骨,那般锋利的斩马刀,被手臂挡了下来,他觉得,捡到宝了。
老道士也赌对人了呀。
徐清脸上的油彩擦干净,小月儿发现他那自己用军刀割了之后的头发,还没狗啃的好看,拿出了剃刀和剪刀,替他修修剪剪,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女子里碰过徐清头发的,除了毒蛇,只有韩思雨,这小月儿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人。
伤口没有去缝合,只是包扎好了,李谪仙让小月儿先出去。
李谪仙将徐清扶起,盘膝而坐在他的身后,张开双臂,房间内窗帘也好门帘也好,无风自动,当初老道士将自己一身惊涛骇浪般的真气封在徐清体内,风池穴藏了一部分,任督二脉通了,风池穴藏的一部分真气就可以放出来了,是时候教他大小周天行气方式了。
外面,小月儿战战兢兢地来到了上官秋身边,双手捧着那张徐清交给她的证件,递到上官秋身前,细弱
蚊声道:“阿姨,您是徐清的妈妈?”
上官秋上下打量着小月儿,赏心悦目,露出少有的笑容,接过那张证件,道:“是!”
看着小月儿神色娇羞,作为过来人的上官秋心中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问道:“他和你?”
小月儿倒是很大方,道:“我想做他的老婆,可是听说他家里有老婆,是真的吗?”
上官秋取出了手机,找出一张照片,递到小月儿面前,道:“你看,这是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