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师的葬礼，是在三天后举行的。

谁都没有想到，那一眼竟是诀别。

如果赵香江知道，她无论如何一定会跟着救护车一起去。至少她还能够送老师最后一程，而不是赶过去的时候，看见的是他已经停止呼吸的，冰冷的身体。

凌薇说，在救护车还未抵达医院的时候，老师就已经不行了。护士几次为他做禁忌抢救和心脏复苏，都没有产生效果。

“你没有在身边也好，这份痛苦你没有亲眼经历，也是好的。当时我就在老师的身边，我除了看着他，因为不断加大电流力道的心脏复苏，而不断蹦起的身体，心电图却怎样都没有起色的时候，那一刻我真的想干脆跟着他一起去了算了。”

凌薇事后说起来的时候，面上除了平静，已经没有过多的情绪。她所有的悲伤所有的情绪像是都消耗殆尽了一样，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当初没有上这辆救护车该有多好？我不用眼睁睁的目送恩师离我而去，至少我还能有个遗憾，憎恨我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上车，没有去见他最后一面。”

她看着赵香江，一双眼中布满血丝，“香江你知道吗，最痛苦的不是心有遗憾，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尊敬的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而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把我紧紧包裹，就这样沉溺其中，一直溺一直溺…”

凌薇近乎崩溃的抱住自己的头，显得很是痛苦，赵香江能够想象，她眼睁睁看着尊敬的恩师，呼吸一点点停止身体一点点变冷，而这一切就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她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也一定会崩溃的吧。

“薇薇…你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但是哭过之后，我们还是老师的学生，我们要完成老师最后的遗愿。”赵香江也红了眼眶，可是她这会儿要坚强，她要做凌薇的依靠，“老师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能

够开开心心的。他一定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癌症而影响到其他人，否则这么多年以来，他就不会每时每刻和死神做着斗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