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蓝?”诗诗默念了句,对于这个名字,她是全然陌生的。
离开土地局,回程的路上,诗诗便让助理查了这个叫做沈珈蓝的秘书长。而结果,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沈珈
蓝是孤儿,大学都是裴家资助的,毕业后一直为裴家做事。说白一些,这个姓沈的不过是裴家最忠实的一条狗,四年前裴远桥上位,他便跟着坐上秘书长的位置。
“就这些?”诗诗白皙的指尖快速的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是的,外界对沈秘书长的评价就是如此,可以说他就是裴mayor手里的一支枪,指哪儿打哪儿。”助理不急不缓的回答。
“嗯。”诗诗应了声,将文件丢在桌面上,重重的靠上身后柔软的椅背,指尖按上发疼的太阳穴。如此看来,截下土地批文的应该是裴mayor了。可按常理来说,日理万机的mayor大人,并不该过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难道是华世集团与裴家曾有何瓜葛?可并未听外婆提起过。
“帮我约裴mayor见面。”她淡淡的说了句,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这…”助理为难,mayor岂是他们说约见就能约见的。
诗诗轻叹,微合起双眸。“你先联系这个沈珈蓝试试吧。”如今,也只能活马当作死马医了。
“是。”助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没想到,事情竟然出奇的顺利,那边传来消息,约见在翌日午后。而约她的人,竟然是裴远桥裴mayor。
“约见的如此顺利,倒是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助理说着,总算松了一口气。
而诗诗显然没有她的乐观,有时候太容易到手的糖,反而是有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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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诗诗约见了裴远桥时,陈耀阳知道他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难道真如华莎所说,世界上真有阻拦不住的缘分吗?当年华莎自私的将失去记忆的诗诗留在上海,漫长三年间,诗诗虽然在笑,笑容中却难掩落寞与孤寂。头脑中忘记了,可心,真的也可以忘记吗?
陈耀阳亲自开车送她去市府大楼,车速很慢,这样的感觉就好像用刀子一片片割在他的心上一样。三年前,是他亲自将她抱离车祸现场,将她一路护送回上海。而如今,也是他亲手将她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而副驾驶座上的诗诗并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目光茫然忐忑的看向窗外缓慢倒退的风景,她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不久后与裴远桥的约见中。欧华园的项目是她以华世继承人的身份接手的第一个项目,是外婆对她的信任,她决不能让她老人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