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幼稚
因因的神色略带了几分无奈,俯身去拾地上的玻璃碎片,而他却快她一步,扯住了她的手臂。因因微眯了眉目看着他那张带了薄怒,英俊的过分的脸。
“裴远桥,别这么幼稚。”她低声的嘀咕了句。因因又不傻,自然看出他是故意打翻杯子引起她注意。其实并不是想要冷漠,只是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因因的性子本就淡漠,若放在平日里倒也实属正常,只是昨儿刚闹过那么一出,她的冷漠就变得格外突兀。
裴远桥却不怒反笑,将她抱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远离了餐桌旁满地的玻璃碎片。“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别冷着闷着,我会担心的。”他握着她的手,眸光和神色都柔和了许多。她越是沉默,他便越是心慌。
因因摇头失笑,唇角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柔和了脸上的暖色。“我打你骂你又能改变什么?”像个泼妇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她月初因做不出来。
何况,那又有什么意义。
“裴远桥,给我点时间。”她淡漠的说着,微敛了眸光回视着他。因因想,她只是需要时间来释然而已。
“好。”裴远桥点头,无奈却又坚定。他觉得自己要求因因相信他,他也应该对她信心。
两个人换了衣服走出家门,裴远桥将因因送到公司门口,然后才去了单位。推开办公室的门,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方子祈竟窝在他的沙发上,头发微微的凌乱着。
裴远桥并未多话,自顾将公文包放在茶几旁,然后将高大的身体整个陷入宽大柔软的办公椅中。两指间夹了根烟蒂,打火机噼啪响过,忽明忽暗的火光后,烟雾在他身畔弥漫开来。“又被赶出来了?”他凤目微眯,眸光涣散的凝视着前方,声音也是随意而慵懒的。
方子祈苦笑了一声,侧头撇了他一眼。“你似乎也没比我好到哪里。”裴远桥暗淡的神色和眼底淡淡的青影终究是瞒不了人的。“周晓彤那女人我已经替
你打发了,还有什么不称心的。”方子祈也掏出一根烟,点燃用力的吸了两口。
“什么?”裴远桥墨色眸子颓然一冷,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让人查了周晓彤的底,一个蹲大狱的父亲,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妈,也够可怜的。我出钱给她妈安排了手术,她也该知足了。估摸着也该识趣的离开你了。”方子祈不咸不淡的说着。
裴远桥冷哼了声,将手中燃着的半截烟蒂用力按灭在水晶烟灰缸中。“我家的地址也是你告诉她的吧!”
“…”方子祈似乎也察觉了什么,眉心微拧,难道是他多嘴了?
裴远桥目光敛起,眸中的神色冰冷,周身散发着冷寒的气场。“子祈,你想的太多了,我和那女人比清水还清。”
方子祈俊脸上闪过片刻的呆愣,然后转化为懊恼。这一次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周晓彤那女人在他面前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堂而皇之的说着:她什么都给远
桥了,敢情都tm的是放屁。
“因因是不是知道了?”方子祈低声问了句,眼角的余光偷瞄着裴远桥冷峻的脸色。
“嗯。”他无情绪的应了声,“这事你别再插手了,我会处理的。”
方子祈无声的点了点头,将手中即将燃尽的烟蒂熄灭在烟灰缸中。拎起一旁的衬衫向外走,自从和嫣然冷战,他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要是再颓废下去,他家老头子绝饶不了他。“我回公司一趟。因因那边,我去帮你解释一下?”
裴远桥淡漠,然后摇了摇头。“算了,何必越描越黑。”若是她信他,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释。若她不信,谁去当说客结果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