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最近一直在感冒。”怡南随口回了句,并将她的手掌从额头上拉下来。
“你这样怎么行,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上次医生就说让你多注意身体,怎么还马虎大意的,当心一直高烧不退,烧坏脑子。”赵可可披衣起身,扯着她就向外走。
怡南颇为无奈的笑,“我真的没关系,你送我回家吧,我休息一下就没事儿了。”
怡南执拗起来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赵可可拗不过她,最后还是开车送她回了艾家。
然而,怡南并没有乖乖的休息,她拖着病整理资料,一直到凌晨才躺到床尚,却一直辗转反侧,
无法入睡。因为发烧,她浑身都在发疼,疼到无法隐忍的时候,她会压抑的低低哭泣,不停的喊着慕墨卿的名字。
然而,她却知道他不会来了,因为,他要守护蔺曲瑶。
而此时,另一处,医院中。
慕墨卿因为谈判的事儿一直忙碌,双方达成协议后,又是签合同,又是举办庆功酒宴,一直忙到晚上才抽出时间去医院,而他缺席了一整天,蔺曲瑶就发疯了一整天。不吃不喝,也不打针吃药,蔺晚秋好话说尽,后来哭着求她都没用。
而慕墨卿一站到病床边,蔺曲瑶就老实了。
“曲瑶,你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究竟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折磨我?曲瑶,你告诉我,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慕墨卿高大的身体矗立在床前,目光深冷的盯着她。
蔺曲瑶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她知道,他动怒了。“墨卿,我,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的。”
“不是故意让我担心?”慕墨卿冷然的弯起唇角,“蔺曲瑶,你做的哪件事是让我省心的?你整天的闹个不停,不就是想要我一直守在你身边吗?行,从现在开始,我什么都不做,什么公司,什么生意,统统不管了,就这么守着你,你满意了吗?”
慕墨卿用力的扯过一旁椅子,大力的摔在床边,然后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她。人的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而她的无理取闹,已经超出了慕墨卿容忍的底线。
砰地一声重响,蔺曲瑶吓得身体一颤,人也慌了。她伸出双手,摸索着握住慕墨卿的手臂,哭着说道,“墨卿,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害怕,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
她哭着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胸口,“墨卿,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回到我们相爱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多快乐,多幸福啊。”
慕墨卿冷漠微眯,不着痕迹的将她推出怀抱,“曲瑶,我以为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我们根本回不去了。我可以照顾
你,可是,我没办法爱你。”
蔺曲瑶紧咬着唇,宽松衣袖下的手掌死死的紧握着。短暂的沉默后,再次爆发。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还要留在我身边?你走,你走啊,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怜,你放心,我这个瞎子不会继续拖累你的。”
慕墨卿沉冷不语,然后,竟真的转身离去。房门合起的瞬间,屋内传出蔺曲瑶咆哮般的痛哭声。
他刚走出病房,蔺晚秋和慕海胜就迎了上来。蔺晚秋一脸的憔悴,却苦苦的哀求着,“墨卿,曲瑶她是病人,现在又失明了,所以心情不好,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伯母知道你的难处,你是有家庭的人。可伯母求你,你千万别在这个时候丢下她,没有你,她会活不下去的。”
蔺晚秋如此的低姿态,慕墨卿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何况,一个失明的人,情绪失控也值得理解。“伯母,您放心,我不会丢下曲瑶不管。”
他站在长廊上,点了根烟,吸了几口后,电。话便响了,这阵子公司几个大工程同时破土动工,
他几乎分身乏术了。
“公司的事?”慕海胜出声询问。
“嗯。”慕墨卿点了下头。
“该忙就去忙吧,曲瑶这边也不是你一直守着就能解决的。”慕海胜平静开口,知子莫若父,他最了解慕墨卿的性子,遇刚则刚,一向吃软不吃硬,真将他逼急了,对谁都没好处。
“爸,我这两天公司事儿多,明晚还有个重要的应酬要出席,这两天就辛苦您和蔺伯母了。”他没什么情绪的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中央规划南水北调工程,s市便在规划之列,几个水利工程不久后会同时破土动工,慕墨卿的公司拿下了其中的部分工程,而这次的晚宴,就是参与工程的各大公司与水利局、土建局等政府部门接洽。
从工程竞标开始,就是由慕墨卿一手负责,所以,这次宴会他不得不亲自出席,只是,他没想到会在宴会上遇见怡南,更确切的说,是怡南与戴玮。
戴玮是水利局南水北调工程的专项负责人,
自然要出席的,而怡南是他的女伴。
即便是分手后,戴玮一直对怡南颇多照顾,在她最痛苦的时刻,也是他一直守在她身边。戴玮极少对怡南提出要求,所以,对于他的邀请,怡南几乎无法拒绝。而到了宴会现场,戴玮才发现怡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