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南的表情依旧温温的，一旁的赵可可却已经火冒三丈。“你看看她那是什么态度？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算了吧。”怡南淡声道。

“什么算了？”赵可可突然又拔高了音量，“怡南，你脑子没坏掉吧？居然做假口供替她脱罪？难道你忘了小萱是怎么死的吗？”

怡南唇边浅浅的弧度消失不见，她低敛着眸，剔透的泪珠在细密的睫毛上轻轻的颤动着。她的小萱，她生命中唯一的曙光，她怎么能轻易忘记。“我没有忘。如果杀了艾婉若就可以换回小萱，那我一定毫不犹豫的亲手杀了她。可是，小萱已经没有了，就算艾婉若坐一辈子牢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她毕竟是我的亲姐姐，我不忍心。”

“你不忍心？”赵可可讥笑，“她艾婉若开车撞向你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是她亲妹呢！”

怡南凄苦一笑，“算了，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呢，都结束了。”她说罢，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迈

下台阶。

赵可可站在她身后，微眯着眼眸，扯了下戴玮衣角，“你有没有感觉怡南好像有些不对劲？”

“嗯。”戴玮点头，她身上散发的忧郁如此的熟悉，在她外婆离世的时候，这种及至绝望的忧郁也曾在她身上出现过。

“这阵子我们轮流看着她，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才好。”赵可可嘀咕了句。

…

怡南是典型的处女座女生，这样的人凡事追求完美，内心却敏感而脆弱，容易走向极端。

在慕墨卿将离婚协议书丢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对于这个世界，怡南已经彻底的绝望了。她用自己的婚姻，还了父亲多年的养育之恩，她做了假证，宽恕了艾婉若的罪孽。她用最纯净的心包容这个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却无法包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