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仍放在墨墨青山,不到更停,一声加快了的步伐从廊桥上传出,玉色辉波中,情报主使又再次赶来,他弯身说道:“公子,有…有消息了。”
沈公子表情平静,手上抚着短须:“你是御医堂还是京道尸首的事?”
“都不是,而是诸葛桐。”
情报主使忍不住大口大口地换气,以消除刚才匆匆赶来的气喘吁吁。
“诸葛桐?!”沈公子有些诧异,没想到才几个时辰,诸葛桐就有下一步动作,出乎他的意料之中:“他怎么了?”
“回,回公子的话,诸葛桐发现杀害典狱府的人,是骑马从京城出发的,沿着南部泰州方向,因此,他决意从京兆府调查拥有京城马匹的户数…”
情报主使还没有说完,沈公子已大笑:“哼,这个诸葛桐,真是糊涂到了胸口,怪不得爹说他办事不力,要知道,这京城拥马户数那可比天上的星斗还多,怎么找?三天三夜都没法找出来!哼呵呵。”
沈公子身躯离了阑杆,背手冷笑,步子向着前堂走去。
情报主使渐渐跟上他的步伐,说:“公子,不可小
视啊,刚才我听侍从回报,说诸葛桐找京兆府马匹户数之后,接下还要去一趟守城司,因为骑马的人,是从京城出发的,只要核对骑马出城的京城人氏,再对照京兆府登记的拥马户数,一对比之下,可查范围不就小了吗?只要给诸葛桐再找到这得到线索的人家,严刑逼供下,一定会给他查出杀害典狱府尸首的真相!”
沈公子这时一下慌神,停住脚步,自忖说:“这样的话,我等就完全蒙在鼓里,被诸葛桐此人隐瞒了真相,要先他一步找出真相,还要更多手牌可打才行。”
他说完了话,摇了摇头:“现在我手上握不到有用的牌,看来,这份功劳我也是无缘的了。”
说完,自顾自往前走,忽然廊桥下正对的前堂喊声大作,有人急匆匆地赶进了堂内,对着四周黑乎乎的室内大叫:“沈公子!沈公子!”
沈公子从廊桥下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堂下一望,见是守门的侍卫,遂问:“出了什么大事!?深更半夜
在这大呼小叫?我看你不想要脑袋了!”
一口斥责,骂得侍卫抬不起头来,缓了一阵子,侍卫满头大汗说:“求公子恕罪!求公子恕罪!府门的密林外,发现了一具被人割裂喉咙的尸首!”
“什么!”
沈公子大惊失色。情报主使则对着他,道:“公子,你的手牌来了!”
两人这才相视一笑,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