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四处的观灯已经点起,灼人眼目。等几个长老上到白云楼的三层时,贞云大师微微睁目,扬手请道:“几位长老不要拘礼。”
一改之前的不羁,贞云大师也是徒感观中失宝的沉重,强调也有所改观。
加上秋水,一共是五位长老,他们先对贞云大师施礼一番,才提着道袍坐在清凉的地板上。
门窗刮过冬季的轻雪,寒意徒然渐来,修道之人一向忍饥挨饿,风餐露宿都是苦行,几位长老都是铭记于心。不管吹来的风有多刺骨,有多猛烈,他们都无惧地持礼盘膝,怀着恭敬执行道禅。
略过了一盏熏香的功夫,芸芸风雪平息了许多,等
待被风吹动的鬓发回落到肩头,贞云大师方才说话:“几位长老深夜造访白云楼,是不是为蘸衣大会的会词所扰?”
位列第一席的魏长老和第二席的宫长老听后,由魏长老牵头说道:“上师,明日便是蘸衣大会,会词还没有准备,这显然不合规矩…事情紧迫,还是由上师决定为好。”
贞云大师此时看向窗外的夜色,身子依旧不动,侧首返观长老的面容,知道他们为观里失宝的事确实下了许多心力,彼此间都表情憔悴。
大师款款道:“蘸衣大会…乃是我观中一年一度的祈福祭天的隆重节日,关键是…本道的意思并不在于会词。”
秋水一直沉默的见面顿时泛起意致,一丝极浅的笑意从他的唇角滑过,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贞云大师余光中瞧到了这个细微的表情,他没有说话,隔了半晌有余,方才道:“那伙神秘的人盗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
此话一脱口,几个长老几乎哑然失色,怔怔地看着
上师,魏长老忍耐不住,即刻询问:“上师,你说这盗宝的事情不重要?荷莲玉如意向来就是观内至重的宝物,现在被不知名的贼人窃取,在下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比失宝,更谈得上要紧?”
他一激动,几乎要挪身站起来,但思绪又稳住了自己,挺直的腰背再次躬身盘腿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