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彪一听,急忙跪在地上,按着腰身的太刀应道:“大师,这我绝不是故意的——我之所以这么做,藏身在此,也是被这帮人追的势急,否则…我万不会搅扰寺庙,连累这许多师父…”
说完,他脸色一垂,仍自苦恼,半晌不能再找到其他理由申辩,只好将余光看在抹得精亮的地板,出神地想着化解尴尬。
可他越想解除不适,偏偏心里的内疚感则越重,左掌按在地板上,连指印都狠狠地攀附着砖面,留下一记深深地手痕。
智龙长老则从一直打坐的禅床上走将下来,看着窗外的云景,此时日节已到隆冬,所幸北贯州身处偏远州郡,唯时季还像金秋,一片黄叶徐徐而落,多了一份悲寂与孤单。
长老转动着佛珠,眼神不曾移走外苑,道:“这样
吧,你的过失,执事庙内僧人受伤,此罪不轻,我看在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江湖汉子,你肯留在寺内三个月?,替贫僧打扫院落,还清苦帐么?”
施云彪从地上站起,两手互相交叉再拜,“长老若是不嫌弃我时,任由使遣。不过?”
“不过什么?”智龙长老反问一句。
“不过我有一个朋友,现正下落不明,还清长老批准我前去寻找他的下落,替他了解一件心事,到那时云彪才来寺内还补过错,望长老成全。”施云彪将此话说的极低,因为他有过在先,对于他所提出的要求,并不太抱着希望让长老答应,可他还是答应了容一奇,要替他解决了劫狱的事,目的就是为了一分情义,别无其他理由,等待长老的回应。
“我若是不答应,佛家定又会怪责贫僧…你且去吧,到那时定要回来。”
施云彪几乎不敢相信智龙长老肯答应这件事,但话已经说出,便如千金,他急忙转身出房,临走时还再三拜谢智龙长老,然后护着太刀,从寺外小门自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