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便坐了下来。
她很乐意在这样舒适的小院子里多待一会。
王严抱着小姑娘在她旁边坐下来。
好一会儿,王严扭着双眉,“为什么选我?”
“你长得好啊!”沈蓁道,“自然要早早的定下的。”
“万一她以后不喜欢我喜欢别人怎么办?”
沈蓁笑笑,“女儿家至少要等到十七八了才嫁人的,如果这么多年了,她都不喜欢你,
那就是你才情不够吧…”
王严依旧小迟疑着,沈蓁笑出了声来,“逗你玩的!”
“真实原因是:养你们这么两个小不点总要有一个由头吧,不然外人还以为你们是私生子什么的?于我和将军的名声不好!”
——“所以,我想了想,你这个年纪做我女儿的童养夫还是可以的,若外人问我怎么选你,我就说第一你长得好,第二是李子青看中的学生,将来定会有出息的,这样说着就比较名正言顺。”
王严…
“至于以后嘛?十七八年的过去了,自然是顺着儿女自己的心愿来了,做父母的也不好强制要求儿女的嫁娶,自然是和则聚,不和则分。”
——“你觉得我这个法子怎么样?”
“我若答应了,你就会把我和妹妹就近养着吗?”
沈蓁笑笑,“当然,到时候养得多近,别人都没有什么多的置喙余地。”
“不过既然担了这个名,日后是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的呀!像爱护你亲妹妹一样爱护他们!”
“那是自然!”王严像个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道,“这门娃娃亲,便是定下了。”
王严取下自己手腕上一条手绳,“我们交换一个信物吧!这是我原本唯一的东西了。希望您不要太嫌弃。”
是一条五彩的手绳,中间挂着一枚铜钱。是南方端午时流行给儿童带的五彩绳,保平安的。
沈蓁收下了,然后从手腕上取下了一只血玉镯子给他。
一指粗,是四边形的,不过边角都磨得圆润了,上面刻了一些看不懂的符文。王严拿出一块手帕,细心的包好放入了怀里。
“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呀!”沈蓁瞧着他的脸,“日后可千万不要长残了!”
“夫人放心…”
——“那上官学之后,我和妹妹就去你家里住吗?”
有了这么一层娃娃亲的关系,王严觉得自己有地位多了,所以说话不再那么的小心翼翼。
“当然,你们的房间我回去就让温汀收拾好。”沈蓁道。
……
马车外满挂着的铜铃晃荡着,发出清灵的声音。
“夫人,您把最喜欢的镯子给王严了,您是认真的!”温汀道。
“当然。我很喜欢这个王严这个孩子,不然当初不会把他带到都城来。”沈蓁拿出五彩绳道,“这个世上心性坚韧,又专一的男孩子很少的哦。”
——“所以一定要在最早的时候就占下,让别人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可乘之机!”
温汀:人家王严还是孩子。
不过,“夫人,王严还那么小,你怎么知道他专一,男人有哪个不花心的。”
——“当然,将军除外!”温汀又补了一句。
“我这对眼招子是白养的吗?”沈蓁轻笑,“一个人的童年对一个人的一生起决定性的作用。”
“夫人,可我瞧着王严也不错过此,生于小门小户,又父母早亡,经历灾荒,如今面上却是沉默谨慎,可心里想得却多,怕是个性子不好的。”
“心眼子要是不多,怎么带着一个这么小的妹妹在灾荒中活下来!”沈蓁点了点温汀的眉头,“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学雪中送炭,我把他从泥泞里拉出来,让他高高在上,一生荣耀,可也要一辈子为我所用。”
“温汀!”沈蓁接着道,“这个世界上真正优秀的人是很少的,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就像榴莲,有着坚硬又扎人的外壳,破了缝还是臭得狠的。可是他的果肉是很软的是很细滑的,像我这种人吃了一口,就喜欢得不得了,不仅味道好,营养价值更是高得很。”
温汀沉默了一下,夫人的口味就是这么的刁钻,不过总是能发觉最好的。
比如将军,李子青…,甚至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