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逼我，杨红玉，你不要再逼我了。你玩你的去吧，我反正就是个垃圾，就让我像一个垃圾一样，有尊严地死去吧。”田飞乐恍恍然。

田飞乐变成了苦笑：“我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失败，太搞笑了。”

“你没有失败，如果要评六艺大赛的单人最佳，一定是你啊！还有你的辩论，不是赢了吗？田飞乐，你快醒醒！”田飞乐一直在往大海里走，海水已然没过了双腿。

“醒？母亲走后，我从来就没好好睡过。每个夜里，我都是如此的清醒，那些该死的音乐声在我耳边不

停地响起，就像在疯狂地嘲笑我，在嘲笑我，说我没弄死他们，说我弄不死他们。”田飞乐的确一直被失眠所困扰，而失眠又常常会伴随着幻听，“却害死了我妈。”

田飞乐嚎啕大哭。

“那你就睡，好好睡一觉，我们上去，好好睡一觉。”严红玉的脸上，不知是海水还是泪水。

“睡一觉吗？好啊，人生终归要睡最后一觉，一睡就再也不用醒的那种。”田飞乐笑了笑，闭上眼睛，整个人后倾，躺进了海水中，泪水也溶进海水。

“田飞…”杨红玉刚要呼喊，海水扑了上来。

对于田飞乐而言，这涨起的海水只是到了胸口，可是杨红玉矮了田飞乐十几公分，已然掩没了头顶。

海水里面有道光，来自于海岸上！还有道身影，是母亲在那里向自己招唤吗？

“妈！”田飞乐重又站了起来，海浪退了下去。

杨红玉呢？

“红玉！”田飞乐急得四处张望，伸手在海里摸寻

。

“红玉！你在哪？！你在哪！你别，你别丢下我！”

一个美丽的脸庞从海水中升了出来，田飞乐急忙过去，一把将杨红玉抱高。

再没有什么比一个热切的吻更能令呼吸变成艺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