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主意吧,我什么都行。”说罢,她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私人疗养院。
余衿欢走进一间堪称豪华的病房,跟普通的病房不一样,房间的颜色不是令人心情不好的惨白色,而是充满生气的浅绿色,房间四周都摆满了绿意盎然的盆栽,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医疗器械。
最好的病房,最好的看护,最权威的医生,在这里一个月的医药费,等于一个中产阶级一年的工资了。
四周安静得令人害怕,她神色显得有些恍惚,半
晌后,才举步走近床边,视线落到躺在床上,一张俏脸苍白如纸的人上。
床上的人是个大美女,五官跟余衿欢有几分相似,向上翘的嘴角令人想像得出来,当她微笑时是如何的艳丽迷人。
还有那对如今紧紧闭着的眼睛,余衿欢脑海里浮现出她往日向自己撒娇时,那对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的画面。
“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吗?”
听到有人走进来,就算不用回头,余衿欢也知道来人是谁。
“没有,之前有一次,她的手指头动了动,我还以为她终于清醒过来了,结果,只是白欢喜一场。”秦柏慈爱的声音响起。
余衿欢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握起床上人的右手,放在自己的下颚处轻轻地摩挲的,眼中充满雾气,但她强颜欢笑道。
“昨晚,我又做了个梦。在梦里,我跟婉仪年纪
还小,好像是我们初中时的样子,在梦里,我们一起去效游,一起在河里抓鱼......其实,我也分不清楚,那只是梦境,还是留在我记忆里的回忆。
梦境中那种愉悦感,就算我醒来后,还萦绕不去。我有预感,婉仪一定会醒来的,她很喜欢热闹,一定不会甘心一辈子躺在这里的。她都不没结婚生子,她还有许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做......”
说到最后,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秦柏走到她身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放心,婉仪是我的亲生女儿,就算全世界放弃她,我都不会放弃的......虽然,她已经昏迷了这么久,不过,外国也有案例,有些长期昏迷十几年的病人,最后还是醒来了,我相信她一定不会让我们等这么久的。”
听着他的话,余衿欢抹了抹跟角的泪水,道:“我也对她有信心,她一定可以熬过这一关的。”
仿佛记起什么,她掏出一个平安符,然后,挂在床头,跟上面那十几个不同地方的平安符放在一起。
“这是我上次到庙里求的,听说,那庙的符很能灵验,之前也有一个病人跟婉仪一样,昏迷了几年,后来,他的家人在庙里求了一个平安符给他后,他就奇迹般地醒过来了。”
“看到你们姐妹情深,我真是又感动又惭愧。”望着床头那一排的平安符,秦柏感叹地道。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这些年来,幸好有你们一家人抚养她成人,有你陪伴在她身边,她才没有学坏。或者,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是我害了她们两母女。
如果那时,我不是被人陷害,要到处流亡,就不会抛下她们两母女,就可以亲眼看到她长大成人了。等到我有机会跟她相认时,想一尽父亲的责任时,她已经变成这样了。”
年轻时,只顾打江山,总以为儿女私情只会妨碍他,于是,当她带着女儿离开时,他也不加挽留,甚至狂妄地以为,只要他愿意,以后要多少女人,生多少儿女不行?
或者,连上天也看不过眼他这种自私自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