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廷满意地笑看着她,“对了,你说被房东赶出来了,你现在应该没有地方住了?”
她心里紧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他嘴角微扬,幽黑的眼眸闪过一抹诡异之色,然后,就听到他说。
“我已经帮你办好手续了,不如我们走吧。”
也不想再留在医院这种地方,她起身下床,跟在他身边走出病房。
在按摩浴盆内放了热水,脱下沾上了医院里的那种消毒水味道的衣服,随手丢到一边的角落里,余衿欢浑身放松地沉入水中,缓缓舒了口气。
躺在浴缸里,她喃喃自语般道:
“成功进驻住来了,我应该开心的,可是我好像有点紧张了......我不是害怕,好吧,我是有些胆怯,做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会紧张是正常的
呀,再说,我已经答应他了,我不能让他失望的......也许有点勉强,但我可以做到的......”
再拖下去要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与其逃避不如勇敢面对吧。
望了一眼丢在角落的衣服,然后叹了口气,她随手拿起放在衣架上的浴袍穿上,走出浴室。
当余衿欢的身影进入眼帘刹那,陆梓廷的心脏仿佛被电击了一下。
刚洗完澡的余衿欢,竟有几分美人如玉的感觉。
湿漉漉的发因为滴着水珠,水珠从没擦干的乌黑头发上滑落,然后沿着泛着湿气的,染上几许红晕的脸颊滴落隐约可见的锁骨。明亮的黑眸眨了眨,明明紧张不安,却强自镇定。
虽然恨不得马上将眼前人扑倒,吃干抹净,但陆梓廷没有这样做。
因为在他心目中,余衿欢跟他以往交往的人都不同,她值得自己花点心机与时间,他不想只贪一时之欢,他要的是对方心甘情愿臣服在自己身下,而不只是交易。
“怎么不擦干头发,会着凉的。”陆梓廷用毛巾帮余衿欢擦去发上的水珠,再用吹发机帮她吹干头发
。
头发被陆梓廷温柔的手指爱抚着,余衿欢整个人也快失神了,警惕心也渐渐放下,享受着对方的服务。
“可以了。”关掉吹发机,陆梓廷在几乎睡着的余衿欢额上亲了下,“你也累了,我不妨碍你休息了。”
然后,在余衿欢讶异的目光下,拿着吹发机离开客房。
直到房门被关上良久,余衿欢仿佛仍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真的就这样逃过一劫。
陆梓廷自认风流而不下流,他觉得自己应该给余衿欢一个适应期,所以在他搬进去的第三天,就到欧洲出差去了。
一周后,陆梓廷出差回来。
打开家门见到一片漆黑时,他心中不禁一沉,此时是晚上十点,应在家的余衿欢却不在。他有想过打电话通知他,自己回来了,但又想给对方一个惊喜,没想到喜没有,惊倒是有了。
打开大厅的灯,将行李随手一放,扯开领带一丢,脸色阴沉地在沙发上坐下。
打火机上的火焰,点燃陆梓廷唇上的菸,也映出黑瞳里的难灭怒火。他轻吐着烟,等怒气消平后,拿出手机,与其一个人生闷气,或者他应该做点事情去提醒一下,余衿欢作为被包养者应有的专业操守。
不一会儿,一阵铃声突地自他右手边传来。
呆了呆,才反应过来,他转头一看,一周前他交给余衿欢的最新型手机正放在茶几上面。
收了线,隐隐约约间好像有一种细微的声音从阳台方向传来,陆梓廷心中一动,眼眸转了转,起身走向阳台。
阳台的灯没开,从对面大厦的霓虹灯映射过来的微黄的灯光,让他看清楚里面站了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站着,身姿纤细,阳台外面风很大,吹得她的头发及衣衫猎猎作响,她看起来与周围的黑暗仿佛融为一体似的,有种美丽的忧伤。
陆梓廷试探地唤了句:“余衿欢?”
听到他的声音,那人徐徐转过头来,微光中陆梓廷看到她的脸,心里打一个突。
微光映出一双失去光泽的瞳,空洞的黑瞳恍如透明般,没有任何温度与感情,有的只是死寂。陆梓廷何等聪明,察言观色的功夫可不是吹的,种种迹象看来,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眼眸动了动,余衿欢才发现已经晚上了。
“你回来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两人同时出声,然后同时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