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窍

柴凤儿走进芳华殿时，却没有看到姨母，不由得木楞地站在大殿中央。

“瞧瞧你如今都变成了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半分进宫时的欢脱劲儿。”

柴媚儿从偏殿走了出来，一出来便见着跟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儿的柴凤儿，不由得眉心一皱，快步上前。

“姨母…”

柴凤儿听到声音下意识地低下头，目光落在地上，只是看到从她身旁略过的绯色衣裙。

柴媚儿坐在软榻之上，望着面前将头低的低低的柴凤儿，眉心紧皱几分，“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幅德行，哪里还有半分人样！”

柴凤儿低着头，任由着姨母责骂。因为她觉得姨母骂的对，现在的她确实没有一个人样。

可是，自从怀玉哥哥离开京都之后，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跟个行尸走肉差不多。

柴媚儿见着柴凤儿对她的责骂竟没有半点的反应，不由得气急，怒斥一声，“柴凤儿！”

柴凤儿回过神来，抬起头，怔怔地望着柴媚儿。

柴媚儿见着柴凤儿半死不活的样子，气的她头痛都开始犯了。柴媚儿单手支撑着额头，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柴家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柴媚儿低声念叨着，语气里充满了怨气。

一睁眼，便看到面前递过来的茶杯。柴媚儿眼皮一抬，望着跪在地上，双手举着茶杯的柴凤儿，眉心皱了皱，没有接下来，也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望着柴凤儿。

柴凤儿终究还是抵不过姨母的目光，低着头，嘴巴张了张，“姨母，喝茶，凤儿知道错了…”

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所以乍开口倒有些不习惯，好像就不会说话了一样。

柴媚儿见着柴凤儿终于舍得开了口，伸手将柴凤儿手中的茶杯接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

“你终于舍得说话了是不是。”

柴凤儿低着头，又没了声。

柴媚儿见此，无奈叹息一声，伸手将柴凤儿搀扶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来。

“凤儿，不是姨母或许苛责，而是姨母见不得这样子自甘堕落下去。”柴媚儿握住柴凤儿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一个女人，她最宝贵的年华能有几年？你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这么糟蹋自己。”

柴凤儿低着头，只是静静地听着姨母所说的话。

“凤儿，你若要是真的很喜欢那穆怀玉，此生非他不嫁的话，应该主动出击，而不是在这里自甘堕落！”柴媚儿握住柴凤儿的手，目光清冷，语气瞬间强硬了起来。

主动出击？

柴凤儿闻声抬起头看向姨母，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柴媚儿望着柴凤儿殷殷切切的眼神，瞬间明了柴凤儿的心思，却偏偏装作不知道。

“凤儿，瞧你这神情，若是不愿主动出击的话，那姨母也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