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慢慢地被光给充满,只听得锁开的声音,房门被推开。
“少爷。”
一向跟在赵景身后的阿文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望着坐在软榻上一动也不动的少爷,阿文悻悻地将手中的水盆放到了架子上。
“少爷,您一夜没休息吗?”阿文望着赵景眼圈下的黑眼圈,担心地问道,却久久地没有得到回应。
阿文低下头,知道少爷这是在和老爷置气。
阿文看向一旁架子上挂着的朝服,抬起头看向赵
景,“少爷,奴才伺候您更衣吧,上早朝的时间眼看着就要到了。”
“少爷?”阿文望着依旧没有反应的少爷,不禁有些害怕地往前走了走,慢慢地伸出手去。
“别跟他废话,直接将衣服套在他身上,跟我一起去上朝!”
站在门口的赵宏见着跟个行尸走肉似的赵景,眉头紧皱,不悦地说道。
阿文被吓得收回手,连忙应着,“是,老爷。”
赵宏怒急甩袖,转身离开。
阿文望着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少爷,不禁皱了皱眉头,“少爷,对不起,得罪了…”
赵景被套上朝服走出门口时,赵宏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望着面无表情的儿子赵景,赵宏十分的没有了耐心,对着阿文说道:“把他给我塞进马车里!”
阿文喏喏应着,只能听从老爷的话将少爷塞进了
马车里。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赵景眉头皱了皱,目光深邃而又凌然。
朝堂之上,百官整齐站好。
江德海走上台阶,拂尘一甩,尖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众百官一齐跪下,异口同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穆风身穿龙袍走了上来,坐在龙椅之上,望着低下跪着的百官,手臂张开,“众卿平身——”
“谢皇上隆恩——”
百官站起,众人皆低着头。
穆连瑾站在左侧,抬头看向龙椅之上的男人,只觉得男人的脸色不是很好,似乎很是疲倦。穆连瑾眉头皱了皱,担心着穆风的身体。
穆风望着沉默的众人,剑眉一皱,“众卿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奏的吗?”
百官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穆连瑾余光看了一眼百官,神情凝重,如今滁州水患的灾情还没有缓解,可是这帮大臣们却没有一个放在心上,很是妄为栋梁之臣!
“父皇,儿臣有一事要报。”穆连瑾走出来,手持朝牌拱手道。
“说。”穆风目光落到穆连瑾的身上,眼神犀利而又敏锐。
“滁州水患乃是百年难遇的灾情,四皇兄前去多日却未传回来消息,儿臣担心、”
“好了。”穆风打断穆连瑾的话,已然将穆连瑾心中的那点心思全数看透,“太子所说也正是朕之说所想。滁州水患连连,受灾的县之多,只怕凭借清裕王一人之力难能平复,众卿可有推荐的人选。”穆风自己的目光扫了一圈低着头的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