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钰看出了穆怀玉的不解,便继续解释道:“你看看他们一个个,脸色都偏黄偏黑,这是长期在田地里太阳下干活所致,还有他们手指甲中镶有泥土,虎口掌心都有厚厚的茧子,这说明他们经常干农活,而那些茧子还有伤口都是干农活时被农具弄的。”
穆怀玉听到花钰的分析,仔细看了看,果然如她所言,穆怀玉低头,看向花钰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的打量。
花钰丝毫没有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之中
,“只不过,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庄稼人犯案?这也太说不多去了…”
“没错。”
忽然头顶男声响起,花钰一惊,这次反应自己不知何时靠近了穆怀玉,姿态看起来十分的暧昧。
虽然她现在背着他夫人的身份,不过终究是假的…
花钰眉眼低垂,有些落寞地低下了头。
怪不得有时过得糊涂点好,毕竟人将什么事情都想通了之后,就不会再那么高兴了。
穆怀玉听见花钰这么一番话,原本绷紧的神经微微地松了松,抬手拍了拍墨竹的肩膀,示意墨竹不要那么紧张,轻松一点。
墨竹明白自家爷的意思,身体微微放松,不过依旧保持着警惕。
“哎,你们三个,就是你们,犯了什么罪竟然被大人亲自抓住送过来?”阿四拿着木棍敲了敲牢门,引得牢门上的铁链哗啦哗啦的作响。
穆怀玉看了一眼牢门外的狱卒,挑了一个比较干净地方坐了下来,“我说你们这知府大人也不怎么样,是非都不分,就把我们给抓进来了,实在是冤枉好人的很。”
“嗨,你这人胆子还真肥,连我们知府大人都敢说?怪不得抓你,我看啊一点都没有抓错!”阿四哼哧一声,真是从没见过如此不怕死的人。
“行了行了,你跟他们较什么劲?”阿生从桌底下将酒端了出来,拔掉酒塞,闻了一口,香味十足,“快过来,快过来!”
闻到酒香的阿四肚子里的酒虫又在作祟,快步走了过去,“我说你,你别光顾着一个人喝啊,给我也来点…”
穆怀玉望着牢门外吃酒的两人,目光一沉,“滁州已经水患连连,百姓民不聊生,他们竟然还在这里大口喝酒醉生梦死!”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花钰显得淡然许多,准确说是早就已经习惯了
。
她看到太多这样的列子。
穆怀玉微愣,望向花钰的目光之中带了几分的探究。这个西夏公主,貌似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花钰眉目微垂,目光只是略过穆怀玉,随而便看向了都缩在墙壁那儿的犯人们。
好像因为他们的到来,牢门显得更加的拥挤。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穿着,倒和身穿囚衣的他们显得格格不入。花钰目光微沉,落到了蜷缩在墙角的一个老年人身上,老人躺在潮shi的草堆上,身旁还蹲着一个小孩。
花钰微愣,抬脚便走了过去。
那原本就蜷缩在墙壁旁的犯人们见着走过来的花钰,不禁都连连往一旁退,脸上尽是惊恐之意。
这样的举动是下意识的,可是就是这样下意识的举动让花钰不禁皱紧了眉头。
他们到底经历过了什么,才能让他们养成这种下意识的动作?
穆怀玉见着避他们如蛇蝎的犯人们,眉心微皱,也察觉出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