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钰尽量放轻脚步慢慢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花钰微微地移了移,便从铜镜里看到了坐在案桌后的男人。
男人看书的模样很认真,就似乎没有她这个似的。
花钰随意握住了桌面的红木梳子,望着铜镜里的男人,心里直犯嘀咕。
这个男人从昨晚到现在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跟她说,难道是相信了她说的理由。可是今天那柴凤儿说的话明显就是和她昨晚说的话犯了冲突。可是,他怎么也不问一句呢?
花钰望着铜镜里认真看书的男人,虽然在镜子中看的不太清晰,可是依稀却能勾勒出男人俊俏的轮廓来。
按理说他不问她应该放心才是,怎么会怎么忐忑呢?
花钰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心口,心跳的很快,有些慌乱,慌乱到手脚渐渐地都发了麻。花钰张开手掌又握紧又张开以此循环希望能够缓解手上的麻劲。
“明天初八。”
男人没头没脑忽然冒了这么一句。
“嗯?”花钰一惊,手掌刚刚握紧不由得又松了开来,抬头看向铜镜,只见铜镜里,男人也正抬头看向着自己。
“公主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穆怀玉微微挑眉,望着背对着他女人,视线却落到了女人对面的铜镜上。从铜镜里,穆怀玉可以清楚地看到女人惊愕的神情。
花钰眉头紧皱,眼眸垂下,心里面暗暗地想着。初八,初八,四月初八是什么日子呢?
这个日子好像有人跟她说过?花钰眉头紧皱,心里不禁着急。
穆怀玉从铜镜里看到女人低下了头,也就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怎么,爱妃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了吗?”穆怀玉放下了手头的书,严威正坐,目光直视着背对着他的小女人,“还是说,你们西夏儿女没有过生辰的习惯?”
男人慵懒的声音传到花钰的耳里却是晴空一声惊雷。她生辰,竟然是她的生辰?!这个蓝星怎么也没有事先告诉过她!
花钰抿唇笑了笑,“臣妾自是知道,只不过臣妾知道王爷还记得臣妾的生辰不由得心生感动。”花钰用手指放在舌头上舔了舔,随后将口水擦试在眼眶下。
穆怀玉望着铜镜里低低趴着的女人,不禁皱了皱眉头。
花钰抬起头,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用手帕假模假样地擦拭着眼泪转过了身,“臣妾离开家乡,到达这遥远的京都,本就是举目无亲,孤苦一人。可臣妾不曾想过会遇到王爷,王爷待臣妾的好,让臣妾突然觉得自己在京都也是有人可以依靠的…”
花钰说着,还不禁抽泣了几声。
穆怀玉望着不远处抽泣的女子,一时间竟不知是真是假,原本所有试探的话到了嘴边又都咽
了下去。
听着花钰的话,穆怀玉微微有些动容,轻叹一声便站起了身走到了花钰的面前。见着哭泣的正伤心的女人,穆怀玉犹豫了一下,终还是伸手将正在哭泣的女人拦入了自己的怀里。
无依无靠的感觉他懂,孤苦一人的感觉他更懂。看到眼前正在哭泣的女人,穆怀玉仿佛看到了那年初入皇宫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