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微微地点了点头,“没错,所以现在朝堂中有两股势力,一股支持着太子,一股是想要扳倒太子也可以说是支持着裕王殿下成为储君。当然,也有为父这种第三股的,”赵父甩了甩自己宽大的衣袖,一脸无奈地坐在椅子上,“保持着中立,谁也不支持。”
“就是所谓的墙头草。”赵景眼皮耷拉着,觉得自家父亲的性子难免太过的胆小。
“你!”赵父一听,怒指赵景,“你知道什么,这叫做不随泼逐流。不过现在好了,”赵父整个人都松软地瘫坐在椅子上,“经过你这么一闹,现在想独善其身也不可能了。说不定在某些人的眼中已经把我们划分到了太子的阵营里了。”
“划分到太子殿下的阵营里有什么不好。”赵景昂起头,志气满满,“太子殿下既然是难得的贤士,
那么扶持殿下登基,北储的百姓们也会有好日子过,北储的势力也会加强。这有什么不好?!”
“你…”赵父指了指自家儿子,最终却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是太年轻,以后你就会知道朝堂上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赵父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劝诫不了儿子,只能无奈地走了出去。
赵景望着父亲走出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方才被打的胳膊,眉头不由得紧皱。
扶持太子总比扶持那个清裕王的好。赵景转念一想到穆怀玉抱住花钰的场景,心里面就闷闷的,甚是难受。
“殿下,怎么出去一趟浑身就多了这么多的伤痕…”宏德用湿毛巾轻轻地帮穆连瑾擦着身上的血渍,可是当看到那些细细麻麻的伤痕时,宏德的心就像是揪在了一起,生疼生疼的。
想殿下从小就金尊玉贵的,何时受过这么多的伤啊…
“无妨,都是些小伤。”穆连瑾语气轻淡,就像是受了伤的不是他本人。穆连瑾抬起右手,望着那包扎的红布条,脑海里不禁想起了在土坑里人儿为他小心仔细包扎的场景,嘴角不禁弯了弯。
“殿下,这手上怎么还有这么严重的伤啊。”宏德一见穆连瑾的右手被包扎了起来,那布条还染了许多的血,不禁吓了一大跳,赶紧将包扎在穆连瑾手上的布条给解了下来,准备重新上药包扎。
“给吾吧。”穆连瑾望着宏德手里的布条,眉头微微跳动,伸出左手便要索要。
宏德刚想将这碎布条扔掉,可是看到殿下如珍如宝的神情时,不由得一愣,便将手中的布条放在了穆连瑾的左手上。
穆连瑾手掌合起,紧紧地握着手心里的碎布条。这可能,是他与她唯一有联系的东西了吧。
宏德小心翼翼地为穆连瑾上着药,眼神偷偷地时不时地看向穆连瑾,最后视线落到了穆连瑾手心里的那个布条上。
这鲜红的布条一看便是女子衣服上的,可是能与殿下一起的,那便只有裕王妃了…
宏德心中辗转想了明白,不由得暗暗地叹息一声。殿下如此深情不知是随了娘娘还是陛下了…
“殿下,您穿哪身衣袍,奴才去取。”处理好伤口的宏德小心翼翼地为穆连瑾将内衫穿好。
穆连瑾望着浑身细细小小的伤痕,虽然都已经处理好了,可是稍用力地一动便还是会冒出血丝来,“将那套玄色衣袍拿来吧。”
穆连瑾垂眸,小心翼翼地将手心里的布条折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