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与执着
“儿臣听闻殿下身体抱恙,放心不下,特地过来探望。”穆怀玉起身,望向前方坐在软榻之上的妇人,不卑不亢。
容溪眉目微沉,上下打量了穆怀玉几眼,“宫门刚刚接了夜禁,怀玉便来了,难不成是早就知道太子会身体抱恙?”容溪目光透着怀疑,语气也不似往日的温和。
阿瑾是储君,又是她从小见着长大的。虽然不是她的亲生骨肉,但是她待阿瑾胜似亲生骨肉。而怀玉、容溪目光沉了沉,她只能扪心自问,自从怀玉进宫那天起,她就从未亏待过他。
可是,若是要她在怀玉和阿瑾之间抉择,那她自是会选择阿瑾。
穆怀玉望着容溪透过来的怀疑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凉,嘴角有些自嘲地弯了弯。弧度很小,就像他此刻的心再也激不起任何的涟漪。
“母后说笑了,儿臣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又怎么会早就知道殿下身体抱恙的消息。”穆怀玉拱手作揖道:“儿臣之所以这么早就进宫,是为了儿臣的王妃之事。儿臣听闻她在宫里犯下了大错,儿臣心急进宫再前往母后的宫里时,听闻了殿下身体抱恙,母后在此陪伴,所以,儿臣便前来。”
“当真是为了裕王妃前来?”容溪眉头微微一蹙,目光之中的怀疑还未散尽。
穆怀玉闻声,双膝弯下跪在地上,“母后,上花她初次到北储,对北储的风土人情,礼仪规矩尚不可知,还请母后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容溪眉梢微微一挑,“清裕王,本宫对裕王妃已够仁慈。若不是看在她初到北储不懂规矩,就凭放火烧宫这一条罪,便可赐白绫,赏毒酒。”容溪微微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神情透露着清冷,“如今本宫只是杖责了她五十,让她在牢房里反省几日
。已够从轻发落了。”
穆怀玉眉头微微一皱。他今日进宫不是时候,偏巧赶上了太子身体抱恙。他如此早的进宫,估计在母后的心里留下了想要夺储的印象了。
只是,太子身体一向安康,从未听说有过什么疾。昨晚见他时,还是那般的虎虎生风,好不精神。怎么突然之间,就病的如此的重?
穆怀玉心里面暗暗的思量,未发觉一旁的偏殿门口站着一人。
“母后。”穆连瑾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穆怀玉,便望向了坐在软榻之上的容溪。
“阿瑾?!”容溪见着站在门口的穆连瑾,不禁一惊,连忙起身,“不是叫你休息吗?怎么起来了,还身穿这么薄凉。宏德,赶紧拿太子的衣服过来。”容溪握着穆连瑾的手,冰凉冰凉的,凉的扎心。
“娘娘。”宏德赶紧抱着披风走了出来。
“你这奴才要你何用,阿瑾若是再着了凉看
本宫怎么治你!”容溪瞪了宏德一眼,便赶紧将手上的披风为穆连瑾披好。
“母后息怒,宏德照顾儿臣很好。母后莫要迁怒于他,是儿臣自己跑出来的。”身子的亏损,让穆连瑾不停地在咳嗽。
容溪的心也跟着穆连瑾咳嗽的声音七上八下的,“你啊,就是事事都为他人着想,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容溪的声音里带着责怪,却又舍不得真的责骂穆连瑾。
望着穆连瑾那憔悴的脸色,容溪的心就像是被抓了,被挠了似的,疼疼的。
穆连瑾弯了弯嘴角,笑容显得有些的苍白,“皇兄为何跪着?”穆连瑾看向还跪在地上的穆怀玉,明知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