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可以。
他将地上刚刚从妻子身上拿下来的那些沾着血污的蒿子捡起来,一股脑的塞进了嘴巴里,太苦太腥让他一下子变得惊醒。
他睁着眼睛,看着妻子背上血肉翻卷的伤口,忍着心疼,一针一针,不像是缝在他的身上,反倒像缝在他的心上,一针又一针。
“你很疼爱你的妻子啊。”美艳夫人低低的哭泣起来,她这时反应过来,她的丈夫们,还有孩子们全部都死了。
苏长恭慢慢的缝针,将嘴巴里的苦涩蒿子吐出来,拿起酒坛就喝了一口酒,随后又狠灌了一口酒,麻痹着自己的神经继续给他小妻子缝合伤口。
“我是被他们抢来的,我杀不了你,我也活不了了…”
“一朵花儿啊,它种在花园里,天天望着蝴蝶儿飞
飞,蜻蜓儿飞飞…”她一边唱着一边拿起了身旁的刀,慢慢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刀口一转,脖子血雾喷了出来,她也闭着眼睛躺在了地上。
“如果可以,下辈子我也想遇到一个爱我的男人,像你一般为她杀尽伤害她的人,不要再被人逼得家破人亡还给生了孩子啊…”她眼角落下眼泪,一滴又一滴,落在血里变成了刺眼的红,在也分不清血还是泪。
苏长恭的脸色未变,他将小妻子的伤口缝合好后,轻轻的拿起刀把线割断,又给她穿好衣裳。
此刻,苏长宁跟哥舒逾明从另一条绕了回来,他们刚刚一前一后,竟然都忘一条路去了,完全跟苏长恭走岔了道。
当时苏长恭也分不清路,要不是地上的朝雨的簪子也一定会走岔路,后来他将簪子捡起来,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竟齐齐走错了。
等他们赶过来,看到的便是一栋满是鲜血的房屋,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飞快的跑了过去。
入目,便是苏长恭摇摇欲坠奋力抱起段朝雨的模样,哥舒逾明赶紧跑过去帮忙,他也不好接过段朝雨,只能扶着苏长恭。
苏长宁到处看了看,看着苏长恭说:“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