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然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做梦,是个噩梦。
黑暗无边无际,她一个人走在里面,就像是踩在一个深井里面,怎么样都出不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种最深切的煎熬,月然是真的觉得难受,可是她又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最让人觉得煎熬的,就是明明知道这是梦,却是被梦靥住了,醒不过来。
这种似真似假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很疲惫。
不过总是感觉,有一双柔软的手,一直都抓着她的冰凉的小手,也总是能够听到一阵熟悉到了自己灵魂深处的低沉嗓音,在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
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不是幻听,是真的。
这个男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大掌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那举世无双的俊容,距离自己这样近,连同他的呼吸,都是近在咫尺,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
“…月然,你醒了?”
谢梓安都坐了好几个小时了,终于见月然睁开眼来,他一直提在嗓子眼的那块石头,也总算是落下了,“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有?”
“…梓安,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月然开口,嗓音暗哑干涩,谢梓安心疼不已,抱着
她就说:“刚刚到的,要不要喝水?还有哪里不舒服?嗯?”
“…没有,我没事。”
她要坐起来,谢梓安就将她抱起来,男人的长臂绕过去,到了她的后脑,轻轻地托着,又帮她拿了垫子,给她靠在背上,“真的没事?你刚刚睡着的时候一直都不太安稳,你是不是在做什么梦?”
月然也不想隐瞒他,之前进入电梯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有问题,那时候她就不应该逞强,结果到了电梯里,那种可怕的感觉涌上来,让她根本就是措手不及,现在想来,那种黑暗,如同是潮水一样,前赴后继的,真是让她心有余悸,依旧后怕。
她知道,是自己的心理问题,其实现在,她都不想再提,再想,但是有些事情,当你遇到了,并不是你不去面对,就可以逃避一辈子。
“…是有做梦,我很怕。”她伸手,巍巍颤颤地抱
着谢梓安,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颤抖,“梓安,我当时真的吓坏了,我觉得自己不能呼吸,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很痛苦…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以后都不敢再坐电梯了?怎么办?我真的好怕,也好累。”
她说她好怕,她还说她很累。
谢梓安觉得自己的心尖疼的厉害,这是他的女人,他真的是恨不得捧在心坎上疼爱的女人,他舍不得让她吃一点儿的苦,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站在她的身边,自以为是的以为可以给她最好的一切,却总是给她带去太多的灾难。
“会过去的,宝宝,我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陪着你,不要怕,有任何事情,你都告诉我,让我来帮你承担。”
谢梓安抱着她,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他的大掌,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抚顺着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