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皇上此举颇为无奈,但世人却不会这样想。军队尚且不卫百姓,反而残杀同胞,民变不过是时间上的事。”赵燕翎堪堪而谈,随后看向了魏公公问道,“那么公公觉得,如何才可平民愤?”
此时,魏公公原本脸上的从容渐渐褪去,变得异常难看,原本高高在上的架子再也端不住了,而是颤巍巍地指了指自己说道:“杀我?”
“呵呵…”赵燕翎不置可否,一脸微笑地看着魏公公,轻笑了两声。
“那…那我便不传这圣旨,回返京师如何?”魏公公两股战战,有些歇斯底里地问道。
“旁人或许不知,但皇上左近却是知道。你抗旨不遵,有旨不宣,违抗圣令。您觉得,您的下场会比李大人好到哪儿去?”赵燕翎笑着问道。
同样是抗旨不遵,哪有什么区别?都是灭族抄家的
死罪。
况且李知州抗旨尚算情有可原,但是魏公公这临阵脱逃,完全就是自己怕死。皇上如果开恩,李知州不至于全家陪葬,但魏公公定然是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看见魏公公脸上颜色几变,额头冷汗直冒,赵燕翎知道已经到时候了,随即便冷声道:“自打公公从京城离开,您进是死,退也是死。宣旨是死,不宣旨一样是死。”
这句话便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即吓得魏公公腿上一软,推倒在地,俯首对着赵燕翎喊道:“先生救我!”
赵燕翎智珠在握的模样已经完全取得了魏公公的信赖。
迟天枢可以凭借蛛丝马迹就推断出事情的始末,但在这方面,赵燕翎一样不差。
身为律师,最重要的就是分析能力和逻辑思维。如果单比这一方面,恐怕就连迟天枢都赶不上她。
此时赵燕翎一改方才严肃的模样,俯下身来,一脸
和煦的笑容说道:“小女子既然来此,自然就是来帮公公的。毕竟…”
说着,赵燕翎擦掉了自己脸上的脂粉,露出了被脂粉掩盖的残留疱疹,笑着说道:“我们在利害关系上,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