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怎么了？”

阿黎拥有的自然之力是他的骄傲所在，从来无往不利的少年很少有这样肃穆的表情，仿佛出现了什么他不能掌控的事情一样。

等了好一会儿，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阿黎开口了。

“他快不行了。”

“什，什么？”

赫雅差点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就耳背了。

阿黎抬了抬眼眸，语气沉重道：“他的伤势

比我想象的更严重，能坚持到现在完全就是他以个人的意志在强撑着，所有的生命力几乎都被透支光了…”

赫雅眨巴了两下眼睛，好半天才明白阿黎话中的意思——波利现在，完全就是靠着阿黎的魔力吊着最后的一口气而已。

她的目光落在波利的脸上，虽然有生命魔力的加持，可波利那张年轻的小脸上依旧呈现出一种将死之人才有的灰败色。

强弩之末。

大抵就是他现在最真实的写照了。

房间里骤然安静了下去，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里面，连后面才进来的伯特莱姆都瑟瑟得不敢开口吱声。

波利挣扎了很久才缓缓睁开眼睛，他以为自己在抓住那个鸟族后就必死无疑了，想不到现在还有再睁眼的机会，哪怕他自己也能感受到他已经在死亡

的边缘徘徊，他都无比感激这一刻还能让自己再度睁开眼睛的人。

“波利？波利？听得见我说话吗？”

熟悉的声线在耳边游荡回响，波利只觉得周身都有一层暖暖的气息包裹着自己，那些深入骨髓的伤势似乎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他艰难得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