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的，是她叹息般的问话声。

阿黎沉默着，不摇头，却也不点头。

半晌后，他略微沙哑的声线幽幽响起，“不会是她下的命令。”

许拉斯的脑海里闪过一幕画面，那是他第一次见江绵绵的时候，被她惊艳到的瞬间。温暖的阳光倾洒在她的身上，他甚至恍惚间看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宛若神明。

他倾慕她，爱戴她，为了江绵绵，他觉得自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然而现在…他开始犹豫了。

赫雅也站在小河边遥望着远处的一片火光，冲天的大火熊熊燃烧着，却始终被固定在一个特定的范围里，多余的位置连一丝儿火气也不沾，空气里温度像是被劈成了两瓣，宛如赤道和北极的天差别地。

她默默得“嗯”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不可闻，然而身侧的少年却是猛地回过头看着她，颇有些诧异的问：“你相信我？”

赫雅愣了一秒才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

她果断摇摇头，“并不，我只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罢了。”

无视许拉斯脸上肉眼可见的失落，赫雅继续说道：“这事儿也许真的不是她的主意，但至少，她对此事是默许的。”

“…”

之前一通兵荒马乱的时候没琢磨明白，回过头冷静下来再仔细想想，其实不难推断出一些猫腻。

江绵绵再怎么被后宫们当成象牙塔的公主一样娇养着，那也只是“像”而已，要说她对自己的后宫跑来全灭鼠族部落一事毫不知情，连鬼都不相信！

那可是她的枕边人！自己的枕边人做了什么她会不清楚么？可鼠族还是死得只剩下两个幼崽，可

想而知，江绵绵对这件事是默许的，既然是默许，那么她就是帮凶！

许拉斯的脸白了白，望着她侧脸的目光中一片混沌，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她，她可能只是…”

“打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