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白坐到林七对面,示意她吃饭。
“今天医院不忙吗?”
“嗯,没什么事。”
有些事林七根本不用问,比如他怎么知道她中午会不吃饭。
她跟沈遇白认识的时间也不算很长,至少跟许曜比起来是不长,但是两个人总有奇怪的默契,有时候林七也会感叹人生的奇妙。
她有很多的酒肉朋友,真正跟利益无关的可以掏心掏肺的一只手数的过来,沈遇白是她在成为“林七”
之后唯一的朋友,其他的都是以前学生时代的朋友,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交往并不密切。
沈遇白是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人,也是唯一可以让她卸下面具的人,沈遇白比她自己更了解她。
她喜欢和沈遇白待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很自在,她很喜欢沈遇白,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每片落叶都有它该停留的地方,林七很清楚自己已经栽在许曜身上了。
林七没有问过沈遇白对自己是什么感情,成年人的世界,很多时候都不应该打破砂锅问到底,人们都习惯给自己留有余地。
她清楚沈遇白的情况,一个从不与人亲近的社交恐惧症患者,沈家的唯一继承人,从出生就顶着光环和压力,却没有办法在聚光灯下正常地跟人沟通,沈老爷子没办法才不得不同意沈遇白学医。
沈家把沈遇白保护得很好,所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林七也不过是猜的他的身份。
人人都在积累人脉,削尖脑袋为自己谋求利益,想更上一步的时候,那个不与人交谈,躲在角落里的,
不停看时间,与纸醉金迷格格不入的陌生的年轻男子,一下子就引起了林七的注意。
那是一场慈善晚会,去的人都是繁市的名人,林七从十八岁就开始穿梭在这些人之间,都是熟悉的面孔,她甚至都能准确地叫出那些人带的女伴的名字,唯独那个人她不认识。
林七在会场绕了一圈,发现应该收到了邀请却没有到场的只有李家跟沈家,李家这个年纪的只有两个人,林七都认识,沈家的沈老爷子这些天好像住院了,如果是沈家的人,也说得过去。
林七故意走过去坐到他对面,闻到他身上香水也掩盖不了的消毒水的味道,林七才确定他应该是沈家那个在国外进修医学的沈遇白。
所以她才在离开的时候让沈遇白跟他爷爷问好,看到沈遇白有些惊讶的眼神,林七就像恶作剧得逞了一样开心。
沈遇白身上有种清冷的疏离感,但脸又长得很少年气,林七当时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逗了他一下,她也没有想到她会和这张扑克脸成为这么好的朋友。
“你今天的菜都没放辣椒,沈神仙。”
“怀孕少吃辣。”
林七叹了口气,“这才两个月,你们怎么回事啊?”
沈遇白看了一眼林七,没有说话,林七知道沈遇白这个眼神的意思是不妥协不退让,于是放弃挣扎埋头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