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实在忍不了，现在去民政局离婚不就得了，何必在这里挖苦别人。”

许曜说完就往房里走，他这是喝多了才会跟林七争执几句，要是平时，他压根就懒得理她。

许曜的话如同当头一棒，敲醒了林七，协议到期，她居然忘了，已经过去五年了吗？她在心里问了问自己，手心已经汗湿了一片。

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雾气，林七突然觉得胸闷，当初逼许曜签那份协议的时候，自己也曾趾高气昂地在心里发誓，要让他在五年内爱上自己，现在想来也实在可笑。

她这小半生，放弃过的东西屈指可数，她向来都是势在必得，唯独许曜。不是放弃许曜，而是放弃努力让这个人爱上自己。这太难了，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已经是冬天了，过完元旦协议就到期了，按理说林七已经可以平静地接受跟这个男人离婚，放他自由这个念头在她心里已经很久了，只是她一直舍不得而已。可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该怎么办呢？他来的太不凑

巧了。

靠这个孩子留住许曜，只会被他当成自己故意的，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为了自己不择手段的女人。

林七嘴角的苦笑最终藏进了一声叹息里。

林七刚回到卧室，就撞上许曜从浴室出来，许曜身上只穿了浴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他没想到林七会进来，脸上的表情是一闪而过的厌恶，敏感如林七，自然是尽收眼底。

洗完澡之后的许曜已经恢复清醒，他也知道自己趁着酒意跟林七在刚才闹得不愉快，所以他并没有打算理她。

看着许曜把自己当成透明的，自顾自的拿起吹风在吹头发的时候，林七仍是没有说话，不是紧张，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七站在一旁，两个人不说话，房间里只有吹风机发出的声音，她不觉得尴尬，他们两个平时大部分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两个人都骄傲，没有人愿意低头。倒是许曜觉得氛围有点奇怪，他很少见到林七这样有话说不出口的样子。

他已经在她身边待了五年了，因为那荒唐的一夜，如果林七今晚是想来谈不离婚这件事，许曜怎么都不会答应，两个根本不适合，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许曜觉得这五年来，太压抑了。林七看似得偿所愿，其实两个人，没有一个真的快乐。

名存实亡还要逢场作戏的婚姻，两个人都在为难自己。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