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猜想着大概是大小姐觉得在劲松园门前说这些话不安全，所以才沉默不语。她干脆弯腰又把土狗抱在了怀里，然后冲燕水云一甩头，说，“大小姐，我们快点走！”

眨眼功夫，香菱已经抱着土狗跑出去老远。等她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回头再看，燕水云果然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跟上来的。

之前在山里采药的时候也发生过几次这种事情，刚

开始香菱还以为自己撞到鬼了，后来她又觉得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可几次之后，香菱就习惯了。反正燕水云也不肯说她是怎么做到的，香菱干脆就不问了。

这件事不问没有关系，可今天老太爷中毒的事要是不问清楚，香菱觉得自己能憋死。

“大小姐！这下离得够远了吧？”香菱蹭到燕水云身边，小声问，“大小姐难道是在药方上做了手脚？”

燕水云知道这是香菱最担心的事情。

燕水云开的药方还留在药房的府医们手里，就算把那张纸拿回来，他们那些人肯定也都已经偷偷抄走了。要是她在那药方上做了手脚，熬出来的是毒药，那这可就是后患了，以后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翻起来，知

道她就是下毒的凶手。

可燕水云自然不会那么笨，那个药方确实没有问题。

然而府医们看到的药方没有问题，却不代表这服药就没有问题。

“你还记得之前我给老太爷用的药吗？”燕水云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在香菱面前晃了晃。

香菱早就见过这东西，马上点了点头，“大小姐说这是专门用来让老太爷的脑袋不坏掉的药…”

“消炎”这种概念，燕水云没给香菱解释，所以就直说是“不坏掉”了。

“老太爷先用了这个东西，所以…”

不等燕水云把话说完，香菱的双眼顿时一亮，“原来是把两种没有毒的药加在一起就变成了毒药！哎呀呀！我记得我记得！大小姐你以前跟我说过！”

没错，燕水云就是故意拿出了两种没有毒的药，等用在老太爷头顶上的药粉充分起效了，再喂给他另一份药，结果两份药物加在一起，就让他“中毒”了。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伎俩，那些府医们如果经历过宫廷或者内宅里的都心斗角，其实都有可能想得出这个方法。只不过燕水云给老太爷用在头上的粉末府医们没见过，她开出来的那张方子又非常奇特，所以那些人才想不到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