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

燕水云回答的很干脆。

当时的情形很多人都应该看到了，燕水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不过燕水云现在好奇，不知道这晋平公主到底是只想拉出李姨娘顶罪，还是想连她燕水云一起都拉进去。

晋平公主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眼中闪过一瞬得意的

光芒。不过她并没有把这话再往燕水云身上扯，她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躲在远处的李先生。

李先生原本还在为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后悔不已，没想到抬头就看到了晋平公主在冲他使眼色。李先生稍微犹豫，却又马上有了决断。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在小灶间里为老太爷熬药，李姨娘带着抓好的药过来，说是偏间里的炉火不旺，特意到这边的小灶上来熬的！”

“李先生！”

一声低吼，是二老爷恼怒的挣扎起身。

“你这么说，难道是在怀疑李姨娘下毒吗？”

李先生一脸为难，拱手道，“二老爷切莫生气，我也只是听公主殿下说起这事才想到了李姨娘到药房小灶间来过。至于这下毒之人到底是谁…连二老爷都还没说，我就更不敢说了。”

二老爷也知道李先生是有所依仗才敢说出这话，真正要把李姨娘扯出来当垫背的人是晋平公主！

李姨娘毕竟是二老爷那边的人，这件事要真的扣在李姨娘头上，二老爷不仅颜面无光，甚至有可能因此背上罪责。所以晋平公主拿李姨娘当垫背的，也就等同于是要陷害二老爷。再加上晋平公主已经摆出了要争夺相府大权的意思，二老爷可不打算再这样跟她打哑谜了。

“晋平公主，老太爷给你机会，你应当珍惜，这个时候提起李姨娘，不知道是有何深意？她一管不着钱财，二没有与人生恨，她为何要给老太爷下毒？老太

爷出事，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二老爷把话挑开了说，怒色溢于言表。可被他针锋相对的晋平公主却依然举止端庄，脸上甚至还挂着微微笑意。

“我只是见李姨娘来打了招呼，便问问水云见到她没有，怎么到二老爷耳中就听出了这样的深意？”

晋平公主先是这样推脱一下，却又说，“不过，既然二老爷提了，那我们也不妨说说。按二老爷的说法，老太爷叫我过来，难道是以为这毒是我晋平下的？且不说我身为公主，绝不可能做这种有辱皇家体面的事情，就算是要追究个理由，我又为何要害老太爷呢？照二老爷的说法，难道就因为我掌管相府内宅里的钱财？又或者是我晋平与什么人生恨了吗？老太爷出事对李姨娘没有好处，那对我晋平又能有什么好处？”

二老爷闻言更怒，瞪眼道，“晋平公主既然明知故问，那我也不妨直说！管钱的人自然怕被追查亏空，生恨的人肯定想把眼中钉驱走！至于老太爷出事对谁能有好处…哼！”

药房里账目的亏空，二老爷也有所耳闻，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万一老太爷追查起来，晋平公主恐怕掏光了积蓄也未必能堵得上这窟窿。要是这次的事情燕水云没能为自己找出脱罪的理由，那不论结果如何，她这个开方子的人也都必定会受到牵连。谁不知道晋平公主一直把燕水云这个真正的燕家血脉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至于最后那话，就算二老爷不说，屋子里这些人也都能明白。

老太爷要是死了，李姨娘顶多披麻戴孝的过两天热闹日子，可晋平公主，却有机会推着燕居户出来，在背后掌控整个相府。

这一石三鸟的事情，不是她晋平公主做的，又会是谁？

然而晋平公主却并不慌张，她只是摇头叹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是我说，李姨娘因为居奇那孩子是在去接水云的路上受的伤，便对水云怀恨在心，故而在她开的方子里下毒，想让她因此遭受责罚…似乎也有些道理吧？二老爷，你说呢？”

听她这么一说，二老爷不由得一愣。他可没有想到晋平公主竟然会挑出这么一个理由来诬陷李姨娘。这理由看似荒谬，实际上却不好反驳。二老爷心想，要是把李姨娘叫来问话，那没见识的女人说不定更要坏事！

就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床榻边传来清脆的声音。

“老太爷，你听到了吗？他们都说有人给你下毒，是要借这件事害我，看样子你这条命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个害人的工具，不怎么值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