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常岁忍不住,想要低吼出声的时候,她就突然感觉到自己被那一个药童给牵着的手,仿佛感受到了些许刺痛。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常岁感觉自己就好像是没有办法控制躯体一般,就连她一个扭头的动作,都仿佛用尽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但是等她定睛一看,看到那个药童握着自己的手,常岁就好像是意料之中一般,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情绪又平复了下来。
毕竟换血这种事情嘛,终究是要有些伤口的。
只见那个药童得到了医师的指令,从自己的腰间,就抽出来了一把羽刃,轻轻一划就将常岁的手腕给划破开来,而在划破了这一个手腕的时候,这个药童也已经起身,将常岁两个脚腕也给划破。
同时,负责惊棠那边的那个药童,也已经来到了二人手握着手的手臂旁边,将他们二人的手腕给割破,还在他们两个人的手掌心,也各自割开了两道,几乎相差无几的伤口,紧接着又将他们两个的手,重新放在一起。
伤口与伤口重叠在一起,就好像是在两人的身体上打开了一道大门,可以让他们两个同生死,共进退。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因为短时间之内,是在是被放血过多,或者是因为这周围低温的原因,常岁逐渐感觉自己的视线,都开始模糊了起来,甚至是对待周围的一些感观,都接近于无法感知的地步,更直白点来说,就好像是一个人困到了极点,在摇摇欲睡一般。
但是他却能够感觉到,自己那手掌心里的那一道伤口,好像在源源不断地向外渗血。
虽然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甚至还有一些瘆人,但是常岁却在此时此刻,露出了满意的效益,因为这就证,以血换血一法,还是可行的。
现在的常岁,已经抑制不住疲惫,闭上了双眼,所以她并不能够看到现如今这个寝宫之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更是无法知晓她现如今和惊棠二人所躺着的这一张床,已经彻底被鲜血给浸透。
这张床非常的大,之前常岁第一次来到这里,见到这张圆床的时候,就曾经有过感慨,甚至她还在心里想着,若是搁着自己那种喜欢在床上,来回翻滚的脾气的话,在这张床上来回滚,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由此可见,这张床到底有多么的大。
而因为特殊的原因,之前医师在这上面铺就了一张天雪蚕丝的白色布匹,这天雪蚕丝本就是一种稀世的药材,据说血液在其上,可以经久不固,保持鲜活的状态,曾经西域那边有人,利用这种布匹运送新鲜的鹿血,从而供皇室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