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莲走进了院子,看向满脸污秽的秦阿婆,特别做作的用帕子捂了捂鼻子,然后又笑呵呵的道。
“是啊,我们打算去沂州府,已经买下了个院子,只等腊月初八来人接了。”
“这在沂州府待嫁,说起来也有面子不是?”
“不过酒席还是要办的,就是请秦家嫂子多走几步路,去县里的酒楼吃酒,到时候会回来定下几桌酒席,招待这些几十年的乡里乡亲。”
秦阿婆看着张玉莲这个样子那个气啊,装什么装呢,从以前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看不起她们,大家还不是一样住在一个村里。
请人吃酒,说的就好像施舍他们一样,她才懒得去咧!
再说了,她不过就是处理些猎物,身上沾了点血,你家还是猎户出身呢!
张玉莲那是摆明了狗眼看人低,只是去沂州府做个不正经的妾室,爬了这么一小步就开始看不起她们农村人了,这过几天做了府尹大人的丈母娘,这眼睛还不得长到头顶上?
“秦家嫂子,虽说穗儿和你家老三没有缘分,不过老三好歹也买来了个典妻,帮你们老秦家传宗接代还是可以的。”
典妻不就是这么个作用吗?真是可怜!
“等以后日子过好了,我不会忘了邻里邻居的,秦三要是想在县里找个活,或者学你家老大去给人做长工,只要你开口,妹妹一定尽量帮忙!”
张玉莲说的情深意切,但那个意味在场的人都能听明白。
这意思就是,老娘已经跟你不是一个级别的人了,以后你得来求我。
顾臻臻嗤笑了一声,这张玉莲和刘穗儿不愧是母女啊,一样的自以为是。
“你笑什么?”笑声被张玉莲听到了。
顾臻臻摆了一下姿态,“刘夫人可知,在大户人家最看不起的是什么人?”
“什么?”张玉莲哪里知道。
“不是什么下人,农夫,猎户,而是妾室!”
“越是富贵人家,妾室的地位便越低。一般这妾室啊,不仅要伺候男主子,还得要伺候女主子。正妻不让你坐着吃饭,你就得站着。不让你站着,你就得跪着。”
“妾便是奴,奴生的孩子,连叫自己亲娘一声母亲都是逾越。”
“这若是生个儿子也就罢了,好歹还能靠自己考个功名。若是女儿,那就只能继续做个奴。”
“这好人家,哪里肯让自己闺女去嫁给别人为妾啊。”
“所以夫人,您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闺女的未来吧。”
“至于秦家的以后,就不劳您操心了。”
“我相公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