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干粮
“你胡说,我家孩儿才没有染上肺疾,他好得很,他只是得了普通的风寒!”喜鹊急急忙忙的就否认,她不愿意承认兴儿染上了肺疾。
那老叟只是扯着嘴角笑了笑,他脸上的表情本来就木然得很,这一笑显得诡异万分。
喜鹊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抱着兴儿匆匆离开城门口,在城门外头绕了老大一圈,发现到处都是发臭的尸体,亦或是苟延残喘的人,有些人已经晕了过去,还在无意识的咳嗽。
空气里弥漫着恶臭的味道,似乎到处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喜鹊的心跳无意识的加快,咚咚咚咚的声音像是要敲破她的鼓膜,她不禁问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求求你们救救我阿娘吧…”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跪在一个瘦的只剩皮包骨头的妇人身侧,一脸哀求地瞧着过路的人。
可过路的人要么像喜鹊一样,自己也是自身难保,要么就是只想保住自己,哪里会多管他人半分,匆匆离开。
喜鹊抱着兴儿的手无意识地加重,她不知道兴儿能撑到什么
时候,没有药,兴儿根本活不了多久。
不远处一辆招摇的马车疾驰而来,纵然在这乱世之中,拉着马车的两匹马儿却是膘肥体壮,精神抖擞。
那马车通体呈现红色,四个檐角挂着风铃,随着马车疾驰而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老远处就能听得清楚。
守在城门外的人早已经是对一切失去了兴趣,可是那抹红色就如同天边的云,在人们麻木的眼底染上了一抹颜色,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在看到那辆马车后,有的人眼底生出了希冀,有的人却是一阵瑟缩。
马车在人群外头停下,马夫恭敬地掀开帘子,下来的却是一个长相圆润、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
那女人一身的绫罗绸缎,一下车众人便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香气,她慢吞吞地摇着手里的鎏金扇子,掩着口鼻左右打量了一遍,视线落在了方才求人救救她母亲的那个小姑娘身上。
很快她就在脸上堆起了笑,走到那小姑娘身边,伸出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头问道:“孩子,你想要救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