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业。”计安诚看向承业,其实他心里清楚事实到底如何,虽然珍珠早就被他赶出家门,但是珍珠的品性如何,胭脂的品性又如何,他一清二楚。
可珍珠到底是被他赶出去的女儿了,和他们计家就再无半分关系了,反之,胭脂是他明媒正娶的续弦夫人,便是品性不端,那也是计家人,所以便是胭脂有错,他也会站在胭脂这边。
“父亲。”承业看着计安诚,直言道:“继母未曾给过我十两银子,前日还让我随着阿广去后山打柴,我说不去,她便拿着鸡毛掸子打我,至于我的书本,早已经被她用来点火了。”
“什么?”计安诚怒视着胭脂,可同时又觉得当着珍珠这个外人的面教训自家夫人不妥,便硬生生的将怒气压了下去,道:“承业你继续说。”
“我眼见开考在即,便收拾了一套换洗衣物和一双鞋子打算走去眉州,可还没出门便被继母拦住,她污蔑我偷了家中的银钱,还说我自小便没娘,是个有爹生没娘养的杂种!”说到此处,承业已经坐不住,霍的站了起来瞪着胭脂,“我阿娘是生我难产死的,她便是死了,也是因我而死,我绝不许任何人污蔑她!”
“承业。”计安诚倒是冷静,他叫了承业一声,这才瞧向胭脂,“胭脂,你好歹是承业的继母,为何要说如此戳人痛处的话?”
“我…我没有啊老爷…”胭脂无可辩解,便来来去去只有这一句话。
计安诚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便看向珍珠,道:“这位姑娘,你可否先行离去?这是我家的家务事…”
“呵。”珍珠开口,却是一声讽刺。
她知道计安诚好面子,可不晓得他居然如此薄情,他们父女
二人好歹整整十六年,这十六年的情谊抵不过他在人前的面子便罢,还说如此伤人的话!
那一声冷笑听在计安诚的耳朵里也觉得很是不舒服,可即便不舒服,珍珠已经不是他女儿了,他便扯着假笑道:“家务事不宜当着外人的面处置,还请姑娘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