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宗点了点头跟着陈远威往喜鹊娘家走去,虽说雪已经化了不少,他走起来却依旧困难,平安瞧着沈耀宗走的那般辛苦,好几次想说他背沈耀宗吧,又担心自己那般说戳到了沈耀宗的伤心处,便又把话头给咽下去了。
三人走的极慢,加上天冷,他们到时,菜已经凉了大半,却无人责备,喜鹊娘只是连忙重新开始热菜,又烫了一壶热酒,这才欢欢喜喜的开始吃起了年夜饭。
平安年幼不许喝酒,富贵便和陈远威、沈耀宗一起喝了几杯,他酒量不行,两杯酒下去便面红耳赤的。
“沈兄弟现在是在哪做夫子?”陈远威给沈耀宗夹了一块肉。
那块肉着实很大,瞧着快有沈耀宗的脸那么大了,沈耀宗有些被吓到一般移开视线回答:“我在路城。”
路城?路城陈远威不晓得要比旁人熟悉上多少倍,他自小便生在路城,又在路城长大,然后在路城结识的赵青山、萧亦初以及秦嫣然一行人,现如今提到路城,倒是有种远的如同梦境一般。
“我听说那处环境很是恶劣,一年四季只有冬夏两季,是不是真的,沈大哥?”平安巴巴的瞧着沈耀宗,他无心科考,却想做那提刀筑城墙的将士,提到路城,自是心生期盼。
“确是。”沈耀宗点头,“每年十月入冬,到隔年四月回温,五月温度适宜,到了六月便热浪扑面。”
这样的天气,于喜鹊一行人倒是如同说故事一般遥远,毕竟隶属眉州的这一片都是四季分明的。
几人又说了一些有关路城的事宜后,很快又说起了沈耀宗的所历。
自从离开东山县后,沈耀宗的经历也是一波三折,不过他有幸被一游方郎中所救,这才留下了一条命,甚至还同那郎中家的女儿定亲了。
“那是好事啊。”陈远威抬起杯子敬了沈耀宗一杯,“沈兄弟成亲时可要宴请我们啊。”
“这成亲事宜只怕要在边关了。”沈耀宗抬眼看向窗外,大雪又开始簌簌的下了起来,边关到此处有几百里的路程,他也是走了一个多月才回到三里村来,下一次回村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回村办喜事太操劳。
“那自是好的。”陈远威点头,回边关他是不想的,边关认识他的人太多了,到时候一回去,再想抽身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