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娘瞧向她，果然没走。

现在的孟家也不过名存实亡罢了，她自然是不怕孟夫人的，便站在那里冷眼瞧着孟夫人。

待所有人都走了，孟夫人才看向她问道：“你那日到底同青河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蕊娘脸上没什么表情，孟家现在不行了，她大可回娘家去，虽然不似孟家曾经的富足，却也不愁吃穿。

孟夫人盯着蕊娘看了好一会，道：“你怀孕了。”

提到孩子，蕊娘的脸上终于划过了惊慌，她伸手捂住小腹道：“孩子是我的！你休想带走！”

“我本也不想要回孩子。”孟夫人盯着蕊娘，这个儿媳妇，曾经也是过了她这一关的，只能说人心难测罢了，“孟家现在不过名存实亡，我也不晓得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你带走孩子自然是好的。”

蕊娘愣了愣，盯着孟夫人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其实我大抵猜到你和青河说了什么。”孟夫人一生和善，可谁能晓得是不是上辈子造了孽，到了晚年还要历这丧夫丧子之痛，她的手指紧紧地捏着桌角，才勉强让自己的表情淡然些许，“你告诉青河，孩子是他的。”

“嗤。”听了孟夫人的话，蕊娘笑了，她笑着笑着却流出眼泪来，好一会才抬手用力的抹掉泪水，道：“是！”

“你们…”孟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你们可是叔嫂啊…”话音落下，她喉头一阵腥甜，终是没忍住又呕出一口血来。

蕊娘瞧着她，不为所动，道：“我骗他的，他有一日是喝醉了闯到我房中，可他醉死过去，什么也没做。”

“那你…你…”孟夫人抬手指着蕊娘，手颤抖的不成样子。

“为了求生罢了。”蕊娘站在那里，淡然不已，“我本来想着死便死了，谁晓得怀上了孩子…我本来…”想到孟青洛从前那般对她，她依旧气的半死，可他都死了，她又和他计较什么被？“我只不过想骗一骗他，想让他在半道上逃跑，然后回来救我…”

“你错了！错了！”孟夫人用力的摇头，泪如雨下，“你那般说，青河只会觉得自己无颜再活下去…错了…错了啊…”